慕月離撫摸著手中的小瓷瓶,一抹殘忍的笑容慢慢在他的臉上閃現出來。
他以王者姿態俯視天下,自然不容許眼裏混進一粒沙子,更不允許身邊有人違背他的命令後,竟然還打著愛的名義!
醉夢皺眉,她認得那個小瓷瓶,是上次自己劃破手腕,用來稱裝鮮血,以延續慕月離生命時用過的。
難道,僅是因為這瓶鮮血,慕月離就給深愛他的飛靈灌上了“背叛”的重罪嗎?
“你誤會她了,這瓶鮮血是我自願給的,根本不關她的事,而且她也是真心為你好,看在她跟隨你那麼久的份上,難道你就不能饒她一次嗎?”
她走上前,固執的與他直視,她知道,他不是一個殘忍的人,但又為什麼偏要在這種小事上耍性子呢?
“自願?”
慕月離仰頭大笑起來,深邃的眸子裏,一顆淚光閃過,但卻沒有人發現。
“你是自願給的,但我卻不是自願服用的,所以這個罪,她擔定了!”
倔強如他,癡情如他,所以有些話他不肯說出口。
其實將飛靈打入死牢的原因,並不是她背叛了他,而是她,動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轉身,望著那張日思夜想的容顏,他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當他饒過她,準備離開,卻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帶著玩味的話語猛然響起:
“慕月離,我曾以為你是個男子漢,沒想到竟也是個自以為是的齷齪小人!”
月光下,他帶著嗜血的笑,伸手執起她纖瘦的下巴,帶有懲罰性的吻落在她額頭。
“是你教會了我,做男子漢,永遠都得不到你!雪幽兒,處理完報仇的事之後就趕緊回到我身邊,否則本王就讓全天下的人給你陪葬,也包括本王!”
看似妖冶至骨的話語,在她聽來,卻是冷徹心扉。
他說話的神態,不像是在開玩笑,以自己的性命以及整個天下人作賭注,這場賭局,他壓上了所有。
“隻為了我一個人,就賠上你這麼多年的心血,值得嗎?”
她知道,他與自己一樣,因為仇恨而活,所以即便是不感興趣,他也想要坐上皇位!
可是現在,他竟拋棄仇恨,將這一切賭在自己身上,孰輕孰重,難道他已經分不清了嗎?
“本王說值得,就值得!”
執起她的手,他將她拉進一件不起眼的屋子,並輕輕扭動了木門上的一處機關。
“嘩啦啦”
鐵鏈的碰撞聲,石門的開啟聲一齊傳入耳際,望著像變戲法般跳出來的一間暗室,醉夢冷吸一口涼氣。
如此隱秘的密室,藏在這樣不起眼的小屋子裏,如果沒有人帶領,或許沒有人能夠找到,而他卻不計後果的帶自己來這裏,難道自己對他而言,就這麼可信嗎?
“你想見的人,就在裏麵,我帶你進去。”
說罷,慕月離緊緊地握住醉夢的手,熟練的推開密室門,迎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慢慢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