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賀蘭夫人來了。”月語急匆匆的找到了含笑。當含笑和月語到大廳時,竇步溪已經自己坐下喝上了茶。
“我說含笑,你院子裏也該添些人手了,每次來還得我自己動手泡茶。”竇步溪開著玩笑。
“嘻嘻,我又不像歩溪姐家產萬慣,哪請得起人手。”含笑同樣開著玩笑,她覺得就這樣和月語兩個人挺好的,等到時候綠袖和花言來了後,便會熱鬧些了。
“去去去,又來膈應我。”
含笑看向竇步溪的肚子,圓鼓鼓的,已經八個月了。“我說歩溪姐,你都這樣了,怎麼還跑出來啊。”
“再呆宅子裏我遲早得憋死。”竇步溪不以為意,“我還約了清兒,我們三個還沒一起好好逛過。”
含笑想想也覺得不錯,卻也不忘囑咐竇步溪,“不過可先說好了,你可得安分點。”
“怎麼你也想管我。”竇步溪嘀咕道,又朝外喊了句,“東風。”見一黑衣人從外飄來,正是東風,“走,接清兒去。”
含笑心想,就說嘛,賀蘭楚蕭怎麼會讓竇步溪一個人出來。
到許宅的時候,含笑便看見許修堯小心翼翼的扶著容清坐下,而容清則是滿臉無奈。
“瞧瞧,修堯就是不一樣,無時無刻不對清兒體貼入微。”說話的自然是竇步溪。
容清見到含笑和竇步溪的到來很是開心,想站起來,卻又被許修堯給壓下了。“嫂子和含笑來了啊。”許修堯笑嗬嗬的說,“沒想到楚蕭還讓你出門。”
“我想出來,他自然攔不住。”竇步溪可不理許修堯的膈應,“我現在是來接清兒的。”
“清兒不出去了。”許修堯答道。
“清兒昨天可是答應了我的。”
“那個,歩溪。”容清發話了,臉紅撲撲的,“那個,我懷孕了,昨天下午才知道的。”
“真好。”竇步溪很是高興,畢竟這麼多年了,容清一直為這件事而憂傷。“那確實不能出去。”也不看看自己都八個月了還往外跑,卻覺得人家才懷孕的該待在家裏。或許容清在竇步溪的心中就是該好好對待的人。
“嗯,多虧了含笑。”容清也有些激動。
“哪是多虧了我,我又沒法讓你懷孕。”含笑笑嘻嘻的看著容清,把容清看得更加羞赧,“說什麼呢,多虧你請來了左神醫幫我把病治好了。”
“原來是這樣啊,要說我家墨墨的病情也好多了,也多虧了左神醫呢。”竇步溪神秘兮兮地看向含笑“含笑,你跟左神醫是不是……嗯?”
話說如果不是她們提起來含笑都快忘了左心亙這個人了,原來自己還欠著兩個人情債呢。“步溪姐又不正經了。到時候要是人家要酬勞了,我可沒錢付。”
“沒錢沒關係,以身相許唄。”
“步溪姐想以身相許啊,就怕那蕭大哥不同意啊。”含笑故意曲解竇步溪的意思。
“我原到沒看出來原來含笑是個這個性子。”確實,許修堯原先便知道含笑是個灑脫性子,倒不知還有如此一麵。
無法,原本預定的三人行,最終隻成了兩人遊,不過兩人的興頭都很高,又加上得知容清懷孕的消息,更是樂上家樂。沒成想,一路上沒出什麼岔子,到是在臨家門一腳的時候事情來了,確切的說是孩子來了。剛到賀蘭府上門口,竇步溪便感覺腹部不適,本就生過孩子的竇步溪知道孩子要生了。
索性孩子生得很順利,竇步溪也沒出什麼叉子。
月過中旬,天氣急轉,風撲撲簌簌就帶著涼氣來臨,沒有預兆的,原先的綠草茵茵變成了荒草蔓蔓,樹葉漸變,帶上了病態的焦黃,隨著那秋風的到來鋪天蓋地的開始席卷整個天地。天地轉荒涼,人心轉荒涼。
秦樓月策馬而出,馬蹄帶起陣陣灰塵,疾馳而去,引來一眾軍營的將士側目。難得的隻有秦樓月一人,沒有一塵在一旁。棕紅馬停在了含笑的小院門口,才剛停下,含笑便出來了,沒有平時的笑意盈盈,素雅的裙襦配上一張稍顯悲戚的臉,頗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兩人無話。秦樓月伸出一手,含笑順勢也跨上了馬。
山腳下兩人下了馬,徒步上山,卻仍舊沒有半句交流。山頂上,一坐一站,一素衣輕飄一黑衣飛揚。這是兩人自相遇後從未提到的事情,雖然這麼多年了,可是爺爺在他們心中仍舊有著無法比擬的重要。
“六年了。我們還沒這麼一起給爺爺祭奠過。”秦樓月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