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蘇秦聽得這言,微皺雙眉。有些厭惡的躲開。
嚴聲道:“救雨兄並不是說笑。他如此了得,卻還是著了道。可見對手實力。你帶著我隻能是負累。我不會跟你去的。”
說著,背過身子去。頗有些失落。雖被稱為師姐,卻如此無用。蘇秦此刻真真是有些愧然。更有一份說不出的不甘。
卻不料,南有魚竟輕輕一笑。又是謹慎的搭上了她的肩頭。
嚴肅道:“除了實戰經驗,師傅留了許多給你。”
聞言,看著他此刻份外認真的眼神。亦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南有魚緊接著道:“師傅留了一股真氣給予你。隻是,現下你如此蹩腳。我怕你被那真氣反噬,誤傷了自己。”
蘇秦哪裏還顧他語氣中的微微嘲諷之意。
焦急的催促他好好講話。
原是當初師傅出走前,將自身內氣分為三份。南有魚,雨無正,蘇秦各一份。而蘇秦的那一份,是由南有魚保管著。
“在哪裏?!”
蘇秦焦急嚷道。在她印象中,師傅是一等一的世外高人。獲得他三分一的真傳,那還了得。這內力,足夠與雨無正並駕齊驅的。
“師姐跟我走。待我認為您的外家功夫到位之時。我再給你。”卻見南有魚狡黠一笑。
蘇秦剛要說什麼。轉念一想,南有魚說的也不無道理,一步登天倒真的及不得循序漸進。
蘇秦道:“好。我跟你走。”
轉而,又道,“但我要去與朋友交代一下。你去買些個幹糧馬匹。城門處等我。”
自己總是動不動就失蹤。即便是對朋友而言,也有些過分。更何況葉崢。蘇秦並不僅僅是把他當朋友的。
來到葉月莊內。那伺候葉崢的丫頭等她等得早就團團轉。蘇秦正惱著要如何向葉崢開口。卻聽得丫鬟說,葉崢在今日自己出門後,便也是火急火燎的趕出了門。就連葉齊鳴同是。什麼話也沒留下。也不知究竟何處去,何時歸。
現下已是深夜,想必今日是碰不到麵。蘇秦不禁有些失落。
走在院中。卻見月三,此刻愜意的坐在亭中,悠然的喝著酒。
“她怎麼會在這兒?”
蘇秦停步,頗有些疑惑的問身邊丫鬟。
“她可了不得,現下是二公子的座上賓。珍貴著呢。”
小丫鬟嗤之以鼻。在葉月莊內,本就是想著葉崢的那派人。自然不待見葉齊鳴以及他身邊的人事物。又是嚷嚷了一些蘇秦不在時月三與葉齊鳴如何玩樂之類。更是讓蘇秦知曉,就在她離開去孟府後沒幾日,這月三便是堂而皇之的入住了葉月莊。平日裏不與下人親近,自然是不招人待見的。
蘇秦有些瞠目。原來這其中竟有這樣一樁事,一時五味陳雜。雨無正生死未卜,且不論他倆究竟是何關係,她卻安然在這葉月莊內。蘇秦隻知道,對於雨無正的事她不可能不知。回想起當日晚宴,她與雨無正的怪異。想著雨無正不止一次提及擔憂她。蘇秦此刻直替雨無正不值。
大步走到亭旁,此刻月三坐,蘇秦站,她居高臨下頗有氣勢,道:“故人落難。月三姑娘倒安心這花前月下。”
月三一杯下肚,眼都不睨一下,冷清道:“他與我無關,正如我與你無關。”
蘇秦厭惡的皺眉。心中唏噓不已。雨無正如此待她,她今日卻這般冷漠。就連她這旁觀者也不禁心寒。不願再多說什麼,那隻會是徒勞罷了。便是揚長而去。
回到熟悉的房間,點上一盞燈,深深歎了口氣。出了會兒神。隨即,蘇秦決定留張字條之類,待葉崢回來後,便也能看到。匆匆寫了張字條,用茶杯壓著。吹熄燈火。
出了門,又是轉到了隔壁令家兩姐妹的房間。這兩姐妹如今也是她心中的羈絆,孟府總也有不少善良純真的人,自己早就視他們為友。現下倒也隻能靠著這兩人來獲得些許信息。
此刻,那令家兩姐妹也是睡的沉。麵色倒不似昨日那般糾結,恐慌。想必今日的狀況是好了許多的。床榻旁,一個丫鬟正坐在一旁打著盹。這葉崢倒是照料周全。想著他如此為自己,而自己離開金陵前,竟是連個感激的話來不及向他說。這一去,深知時日不會短。不禁有些惆悵。思念仿佛從這一刻,便是蔓延開到心底深處。
臨行前,蘇秦折回看著房內有了落寞的狼兄。這狼年已遲暮,顯得滄桑感十足。作為一頭狼,平日裏卻與世無爭,那番境界,倒是真真叫人向往。
仿佛感受到蘇秦不舍的眼神。狼兄突然抬起了頭,直直看著門外的蘇秦。隨即,原地打了個滾,便又是閉上了雙眼。
蘇秦失笑。安心關上門。
夜空被一聲擾人的鳥啼聲撕破。竟是有些落寞的感覺。
院中涼亭內,人去茶涼。隻餘下一盅空空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