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穿流而過的風景,倒是如來是一樣。很慶幸,當初竟那般不熟悉周遭環境的情況下沒有走錯了路。想來,那隻鴿子倒是功不可沒。
又是到了夜裏。那雨無正與南有魚早是睡的十足十。隻是兩人在睡覺時,還不忘互相推搡。倒是叫人不禁啞然失笑。
想著那驅車到現在的孟朝。蘇秦掀開了簾子。
此刻,他正是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漆黑的道路。鄉間小路本就是極難行的,他們這馬車又是極大的,本就是適合官路的。倒是有些為難了孟朝。
“孟大哥。你可需要休息一下?”蘇秦關切的問道。
想著自己既然怎麼也睡不著,倒是不如成全了孟朝。能眯一會兒也總是好的。
那孟朝卻是苦笑。一雙眼早是因專注布滿了血絲。聲音頗有些沙啞,道:“無礙的。姑娘去休息吧。這夜路難走。孟某人算是比較熟知這周遭的地形。”
蘇秦默默點頭。的確,若是自己逞強,保不齊便是害了全車人。
見他嘴唇幹涸開裂,分明已是累到。隨即,便是折回了車廂內,取了一壺水遞於孟朝。便是與他相鄰而坐。
“姑娘睡不著?”一口氣灌掉了一整壺水。颯爽。說話間,眼倒是依舊專注,不曾看向蘇秦。
蘇秦苦笑,淡淡道:“並無睡意。”
隨即,兩人又是許久未言。吹著涼風,倒是覺得頗舒爽,原本萎靡狀態亦是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蘇秦此刻默默前路。想必他們之後的路,都不會如此番安穩,定必是荊棘滿布的。卻也不得不行。
想著孟朝此刻滿心急切。他也真真是個可憐人。本是大少爺,竟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回想著這些日子所聽說的,看到的。她倒是打心底有些厭惡那孟老爺兩兄弟。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卻真的隻是孟老爺一人罷了。原本便是有著萬貫家財,卻偏生要躲了自家弟媳。即便再有財有勢,這也是說不過去的。
即便如此,卻也不得不叫人擔心他的安危。想起來,倒是從未打聽過那真正的孟老爺這兩年來究竟是生是死。想著孟朝多少應該知道一二。
便是開口問起,“對了孟大哥。既然現下那孟府掌事是你的二爺爺。那真正的孟老爺呢?兩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孟朝麵不動色。依舊皺著淡淡的眉頭。
語氣平穩,並未有摻雜過多的情緒。
道:“兩年前之事,是二爺爺一手策劃。我本是不知情。若是我提前得知,定必會阻止他的。想來,二爺爺亦是知道了我這性子。直至成功入主了孟府,才托人帶來了信知會我。”
說著,更是深深的歎了口氣。“其實這兩年來,我隻是充當二爺爺鏟除異己的工具罷了。具體情況,我真的是半分都不知道。更別說二爺爺怎麼處置的孟老爺。是生是死,想必隻有二爺爺自己知道。”
蘇秦默默點頭。孟朝這番無奈之言說的在情在理。現下的孟朝實在是沒有說謊的必要。更何況,她始終相信能被雨無正視之朋友的,總有些難能可貴的地方。
“我隻怕至今,二爺爺迷途卻不知返。哎~”
良久,孟朝長歎一聲。
更是勾起了蘇秦不久前的回憶。她本以為,是孟老爺在懷念失蹤的弟弟,那才將那瑤琴珍重如那般。現下,倒是使她迷惑,分明是自己的東西,又為何有那樣惹人猜忌的懷疑。但直覺告訴蘇秦,這假孟老爺,過的不會太好。
倒是那孟老夫人,看著真真是個聰明人。究竟有沒有發現這枕邊人有異樣?
隻是現下,這一切,卻加入了安祿山。頓時變得過分複雜。甚至將原本無瓜葛的蘇秦一幹人等亦是卷入了這深不可測的圈子。
隨即問道,“孟大哥可知安祿山?”
孟朝已然是對這安祿山在金陵的所作所為有所耳聞。自然知道蘇秦所之為何。
答道:“朝中權臣。自然略知一二。卻從不曾想過,這樣的大官竟會抓著孟府不放。倒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的是哪位孟老爺了。”
說的頗有些無奈,苦笑一聲。
蘇秦亦是笑。此話倒是在理,若是假孟老爺掩飾的那般深。即便他是安祿山,那般有權有勢,又怎會料到其中複雜變故。那麼,他心中所想之物自然是遇到了阻礙。無意間,竟也算是懲罰了這廝一把。倒也算是因禍得福。
“哎,這事情,眼下倒是變得一股纏一股,複雜得很呢。”蘇秦不禁感歎道。
想著未來之事,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蘇姑娘可否講些孟府的事給我聽?”
孟朝這突然一問。倒是叫蘇秦有些錯愕。再一看他的臉龐,此刻溫潤如水。便霎時明白。誠然,他亦是孟家子孫,想要知道一些自家的事情自然不為過。倒也顯示他更為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