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浩也下車來,一把搡開男人,“哪裏來的瘋子!走開!”
那男人不依不饒的拉著方錦知的衣袖,“別以為有個幫手你就可以不給老子錢,今天,你必須給老子錢!不然,不然你別想走!”
方錦浩直接推他,“你鬆開!我姐姐豈是你能碰的!”
那男人輕蔑的笑,“你姐姐?你認認清楚,這是我女兒!”
方錦知對著方錦浩搖搖頭,按住他,輕聲問道,“吳秀蘭跟你是什麼關係?”她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事情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那男人一臉嫌棄,“那婆娘是我老婆!怎麼?她沒跟你說?臭娘們,怪不得總是給我那麼一點錢!住那麼好的地方,竟然那麼小氣!”接著男人舔著臉對方錦知笑,“乖女兒,你不會跟你那個無情地老媽一樣吧?看看你開的這車,還有住的地方,總該不會跟你老媽一樣,小氣的每次隻給我一萬塊吧?”
方錦知亂了,低喝,“誰是你女兒!別亂說!”
那男人竟然也不生氣,瞟了一眼方錦浩,悄聲湊到方錦知跟前,“這就是你那個便宜弟弟是吧?是我不好,不該在他麵前說這些!你放心,他要是敢不給你錢,老紙今天就打死他!”
方錦知簡直是氣笑了,“胡言亂語!我不認識你!”
那男人又露出猙獰的嘴臉,“你不認識我不要緊,吳秀蘭你總認識吧!不信你打電話給她!你自己問!”
方錦知現在可沒法聯係吳阿姨,現在一想,她在景園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都沒見吳阿姨出來,想必是不在吧!
那男人見方錦知不應,生怕她不信似的,趕緊拿出手機,一接通,他就連珠炮似的罵,“臭婆娘,老子本來以為你已經跟女兒說過了,沒想到,女兒還不知道,你自己跟她說。”
電話就被硬塞到方錦知的手中。裏麵隻有女人的哭聲,方錦知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已經有點抖了,“吳阿姨,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邊吳阿姨也就是吳秀蘭,已是泣不成聲。“錦,錦知小姐,我……”
方錦知沉靜的說道,“吳阿姨,你別急,慢慢說,我聽著呢!”
心落到最底層,便也不覺得有些什麼了。
吳阿姨慢慢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呀!”
原來,當年吳秀蘭在鄉下受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嫁給了這個男人。誰知,這個男人卻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經常打罵吳秀蘭,吳秀蘭終於受不了了,準備離開這個男人,可是,被這個男人發現,又是一頓痛打。
就在這一次,吳秀蘭卻發現自己懷孕了。於是,隻好忍辱為了孩子,就這麼過下去。因為懷孕,吳秀蘭也不能做許多事了,收入一少,那個男人變本加厲的打罵她。吳秀蘭終於受不了,懷著孕也偷偷的跑掉了。
一個懷著孕的女人,來到大城市,也不好生活。但是沒了男人的打罵,吳秀蘭的日子也好過了很多。
可是好景不長,吳秀蘭快要生的時候,男人又找來了。見吳秀蘭快要生了,男人也沒有再打罵她。
吳秀蘭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好過起來,男人也會意識到,家庭的重擔。
就在吳秀蘭生下孩子之後,男人的魔鬼之爪終於伸向了孩子。
吳秀蘭剛生完孩子還虛弱著,男人就把孩子抱走了。任吳秀蘭怎麼哭喊,男人都沒有心軟。沒有心的人,又怎麼會軟?吳秀蘭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還拖著剛生完孩子的虛弱身體,就開始四處找孩子。
這麼多年,吳秀蘭一直找,男人卻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知是因為吳秀蘭一直居無定所,男人找不到她,還是男人羞於再見她。
吳秀蘭這些年一直給人當保姆。一邊做事一邊打探,可是依然,沒有消息。如今,20多年過去,吳秀蘭已經把找孩子當做一生的目標,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醫生抱給她看過一眼,他知道,孩子的脖子後麵有一顆黑色的小痣。
偶然的機會,讓她受雇於秦晟楊。
她也沒有留心過方錦知,還是在四處打探她女兒的消息。
直到前兩天,男人又找到她,無恥的開始向她要錢。這些年來,她掙的錢全用在貼廣告找女兒上,哪裏還有錢給男人。
可男人不管,沒有錢就開始對她拳打腳踢,還盡挑一些看不見的地方下手。
這幾天,因男人的騷擾,她本就心思忐忑,可是不經意間,卻看到方錦知的脖子後麵,有一顆她女兒一模一樣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