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了閉眼睛,眼淚從縫隙中流了出來。“啊--”我睜開眼看見佑澤拉著我匆匆地走向前,手被拽得生疼,卻隻是一直跟著他往前走。
佑澤帶著我來到了醫院的天台,他放開了我的手,走到欄杆邊,看著遠方。看著他的背影,我想走過去,腳卻重得無法抬起來。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我寧願我們之間至停留在初遇的時候,廣播站的時候,雪地裏一起走的時候,情人節那天他天不亮就起床去為我買來我最喜歡的百合花,聖誕節的時候裝成聖誕老爺爺在學院門口等我下課,一起去哈爾濱的時候,和他吵架的時候……隻要不是現在,兩個都是我生命力最重要的人,我能怎麼辦?
“慕璟……”佑澤突然轉過身來抱住了我,越來越緊,像是要將我嵌入他的身體裏一般。我終究是不忍心也舍不得,也緊緊地抱住了他。“佑澤,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我喃喃地說著,卻忘了聽者有意。
“你要走去哪裏?”佑澤一把推開了我,雙手緊緊地揉著我的肩膀。
“我……”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掙脫了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我爸媽已經幫我辦了出國的手續,大概下個月就走。對不起……”
“慕璟……”佑澤的聲音讓我不敢再回頭看他,腦中隻剩下逃離的念頭,顧不得他在後麵叫我,我徑直往門口走去。
“為什麼?為什麼?”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我停了停腳步,嘶聲力竭地喊道,“你不告訴我,隻是自欺欺人罷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的!隔在我們中間的是跨不過去的!”
“隻要我們相信,就會有可能的!”遠遠地,我聽見佑澤在說,可是一字一句重重地敲打在我心上。隻要相信就有可能,隻要相信就有可能!
“對不起……”我頭也不敢回,向樓梯疾步走了過去。對不起,佑澤!隔在我們中間的是我的母親,你的母親,我外公外婆的死,現在還有樂辰。我相信樂辰的事情不是佑澤的做的,可是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可能了。媽媽是鐵了心要讓我去意大利,與其說是要讓我出國倒不如說是為了讓我離趙佑澤遠遠的。我還能做什麼,任何一個舉動都可能再讓母親不惜用性命來回應。佑澤,就讓我記住那些美好吧,沒有了未來,至少有很多的回憶。很多很多,隻有我和你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