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瓜在嶧縣農貿市場裏賣菜,是一個出了名的“老實疙瘩”,在市場裏最聽管理員的話,回到家裏老婆讓他蹲著他不敢站起來。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他老婆卻嫌“窩囊”扔下他和兒子跟“有出息”的人私奔了。再老實的人也有急眼的時候,劉黑瓜提了一把殺豬刀就去找那個“有出息”的人了。
“有出息”的人叫張五,這人在縣城開了一家網吧,劉黑瓜到了那裏卻把刀藏到了衣兜裏,張五看到他不光不怕還衝著他樂,說:“黑瓜,來趕潮流上網啊?你老婆也在這上網呢,現在我聘她當了收銀員,幫我收收錢,我錢多的沒地方花,讓你老婆幫我花花,他沒偷偷給你吧?”劉黑瓜的手在衣兜裏把刀子都攥出了汗也沒敢拿出來,他就蹲在網吧門口等老婆,心想我就不信你不出來,等你出來咱們再算賬!可沒多久老婆就出來了,來了也不說話一腳就把劉黑瓜踹倒在地,然後又笑著進屋了,張五從門縫裏伸出腦袋來喊:“黑瓜,這可是香港腳,還有香港水呢!”說完縮回腦袋端出一盆洗腳水潑到了劉黑瓜的身上,一邊潑一說:“我讓你賴著不走!”
劉黑瓜氣得渾身發抖,他趴在地上娘們一樣哭開了。這一哭可不要緊,藏在衣兜裏的刀子“鐺”地一聲掉到了地上,張五見了虛張聲勢地叫了起來,說:“不得了,劉黑瓜要殺人了,快報警啊!”說完就用手機報了警,警察就把劉黑瓜抓了起來。拘留了幾天後劉黑瓜讓放了出來,張五的網吧他也不敢去了,隻有認倒黴。可人倒黴往往走路都有樹枝砸,就在他讓拘留的那幾天老市場搬遷,等他出來後新市場的攤位早讓人租完了,他連菜也不能賣了。劉黑瓜心裏的憋屈無處訴說,隻好借酒澆愁,喝著喝著就喝高了,他想我得吃飯得養活兒子啊,我總不能就這樣活下去,想到這裏他借著酒勁就把青菜放到三輪車上然後去了新市場。
劉黑瓜到了新市場左右看了半天隻看見市場門邊有一個空推位,他想也沒想就支上車子賣起了菜。市場管理員李老七看見了半笑著過來說:“黑瓜,你以為這是你家鍋台啊,你想來就來?”李老七過去是老市場的管理員,他認識劉黑瓜本來是想和他開玩笑的,誰知老實人愛往黑路上鑽,劉黑瓜沒租到新攤位再加上喝高了酒想起了這幾日的不順心,今天一並暴發了出來,他瞪著血紅的眼睛吼道:“怎麼,你們這是不讓老子活啊!”
李老七可不是尋常人,在嶧縣無論哪條道上的人都要給他三分薄麵,雖說他隻是一個市場管理員,可這個管理員的權限卻大的很,在這裏做生意的都是縣城裏混得開的人物,沒有兩把刷子他也“震”不住這些人。三年前縣城有一夥流氓弄了個“斧頭幫”,領頭的叫陳二龍,他看上了在菜市場賣菜的陳香花正上高中的女兒,一天到晚往市場裏跑,死皮賴臉地纏著陳香花的女兒,李老七看不下去教訓了他幾句,他就叫了一幫弟兄過來,非要和李老七“練一練”。李老七三五下就打趴了幾個小痞子,陳二龍還不服氣親自出馬也不是對手,讓李老七一腳踢倒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呢,市場裏一頭待宰的豬趁著屠戶不防備蹬開腳上的繩子跑了出來,李老七見了衝過去伸手一把抓住了豬耳朵,然後一個倒栽蔥將豬按倒,就在別人還沒來得及叫好的時候,李老七卻雙手按住豬的脖子低下頭用牙齒咬斷了豬的動脈,豬血頓時如泉湧般噴射了出來。陳二龍和他的一幫弟兄哪見過如此陣式,嚇得吐出的舌頭都收不回去了。陳二龍從此不光不敢來市場了,就連什麼狗屁“斧頭幫”也解散了,他則背著包到南方打工去了。
現在李老七見劉黑瓜敢向他叫板還真吃了一驚,他卷起了胳膊說:“怎麼,看這樣子是想和我來上了?”絕望之中的人最不怕拚命,劉黑瓜雖然以前怕李老七可今天卻不怕,他酒還沒醒呢,他想反正我已經這樣了,老婆跑了,生意不能做了,我還怕你李老七嗎?想到這裏劉黑瓜就拉開了架式要和李老七“玩一玩”,嘴裏還叫嚷著:“來啊,弄死一個夠本,弄死兩個老子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