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言攻(2 / 2)

“除此之外呢?”

“除此……自然還有國家社稷”這此開口的是帆國公子歸海冰極。正直的人,洛寧評價。

“那各位公子可知我思念的又是什麼?”

“難道西維國公主不是思念自己親人和國家?”錦國公子。

“當然也思念,但畢竟隻是一部分。我之思乃國之民也,而後才是社稷,最後才是家和家人”洛寧略一停頓,略低沉的聲音響起“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惟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豈餘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

不是洛寧太不具創造力,而是三閭大夫的長詩她實在記不住幾句。

這言一出,整個大殿的寂靜更深了。

“難道,公主就不在乎自己的父兄嗎?畢竟血,濃於水。你這些話……未免不忠不孝。”鴻書情緒有些失衡。

“公子,此言差矣,正是因為在乎自己的父兄,才如此憂民之生。”洛寧平靜的說。“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順應民意,才得民擁,國家的統治才能長久,君王若能賢明治國,百姓才能安居樂業,食有糧,居有所,病有醫,生活的好,才會感激是明君治國有方,民心所向,才能百業俱興,國家才能強盛;倘若君王帝者隻顧自己的權力和統治,置自己的人民於水火,人民的呼聲他聽不見,民意他不了解,而又隻為自己的統治而去統治,人民又怎麼能從內心去支持一個不顧民生的帝王,民心所背的帝王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民所棄,失去民心的國有也隻會有一個結局,就是覆滅,即使沒有強敵外擾,他統治的人民也會去推翻他,正所謂,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倘若隻把民當做統治的對象,權力必不能長久。”

鴻書漲紅了臉,似乎相反駁洛寧卻無從駁,隻兀自站在那裏。公子們連同兩位國主和眾臣都陷入了沉思。

“好,好一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玉雲博終於開口,聲音和語氣都是輕輕的。

“西維國公主,莫不是忘了自己的父兄也是一國君王,麵對父兄,你可也說得出這番理論”鴻書終得又回到這個問題。

一時間,眾人目光又落在寧允身上,視線在這對兄妹的身上巡回。此時,寧允的臉上一片風平浪靜,難以看出此刻的情緒。

“父兄是血骨至親是千真萬確,但天下百姓,誰無父母,誰無兄弟姐妹,誰無妻子兒女,如果因為自己父兄的昏庸,使得無數百姓妻離子散,我寧願他不做君王,正是因為自己的父兄也是君王,我才要這樣說,倘若明君,自是民安,社稷安,自然君安。有什麼比人民的擁戴更牢固,若君王失察,進而失民心,必定內憂,進而外患還有什麼比眾叛親離、人心向背更悲慘。我憂民艱,實則是憂父兄,民安則君安。若說我不忠不孝,身為公主,一不能為民謀福,二不能盡兒女之孝,是以為不忠不孝,每思至此心痛難忍……”

一席話語,雖經洛寧那綿綿的嗓音說出來清脆悅耳,但落在眾人心裏卻無異軒然大波,又是一段長長的寂靜。

洛寧轉向寧允“今日兄長在此,亦可了表心意,願我父兄做得明君,效仿洲樺國主,多與民益,四海歸心,方不枉我為了夢想背井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