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冰卿這數日不是練劍就是看著蓮尚寒練功,泅淵之行離現在還有兩個月,再過一個月才動身前往泅淵,此刻專注養精蓄銳,正是閑得很。
七月烈日炎炎,精氣耗損較快,蓮尚寒練功不過一個時辰,就專注不了精力,嚷著要去魔宮的冰窖裏待上片刻。
陸冰卿哪裏會如他的願,這般時候正是鍛煉意誌之時,浪費了多可惜。
隻聽蓮尚寒不服氣地反駁道:“若姐姐也像我這般修為,隨你說去,看你是在這打坐還是跑去冰窖裏待上個把時辰。”
陸冰卿自是不會上套,隨蓮尚寒叫喊,反正她已過了那個年齡段,體會不到此般艱辛。
不過也隻是嘴硬了一刻鍾,到了點便打發下人帶蓮尚寒過去,若真惹這小祖宗生氣了,又得花大把時辰討好。
上一次因為讓這孩子等了三天,足足跟她氣了五天,每天哄他吃哄他睡,就是不與她交談上半句,偶爾還用傲氣的小眼神看她一眼,然後甩過頭去。
這孩子古靈精怪得很,也不知焱邏和蓮依是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的,還用來折磨她,當真是無可奈何。
蓮尚寒離開後陸冰卿拿了佩劍玄魔出去練習劍術,一套劍法還未練成便被下人打斷。
跑來的下人麵帶急色,陸冰卿趕忙收了功法招式,問道出了什麼事。
下人平定一番心緒,道:“魔窟裏突然闖進幾個正道人士,已經跟魔窟眾人打了起來,那些人說是要去九川嶺上,也不知為了何事。”
“咦?”陸冰卿有些疑惑,這正道人士上九川嶺是要作甚,隨即淡定道,“他們既然要去九川嶺便讓他們去,能鬥得過魔窟那些無聊的前輩再說,況且本君出麵也不頂事,還能幫了正道人士不成。”
下人聽陸冰卿這麼一說更著急了:“若是如此婢子也不會專程來稟報,主要是他們那些人在魔宮外圍打了起來,宮牆已經被打破了幾處,而且小王子還去觀戰了!”
下人才說完已經不見了陸冰卿的身影,隻聽空中傳來陸冰卿的聲音:“這事兒也不挑重點說!魔窟那些老家夥哪是肯賠錢的,這筆破損費還不是得我魔宮出,早去點少費點錢!”下人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跟了出去。
陸冰卿趕到現場的時候兩方人已經停下了,憑氣息便可感應出正道人士處於敗落地位,不過魔窟這方也沒占到什麼好處。
魔窟這方魔修領頭的是熔骷洞府的洞主隼魔人,早年受過正道人士的暗算,對他們痛恨得很,逮到個正道人士都打算折磨一番以解心中怨恨。
此人見到陸冰卿的到來,態度極為不善地說道:“魔君莫要插手此事,不然這泅淵之行魔君怕是無法參與了。這魔窟正道人士說來便來,咱們去一趟正道可是夾著尾巴做人,哪像他們一般趾高氣揚。”
陸冰卿並沒有回話,因為思維不與熔骷洞主苟同。她走到一旁看戲的蓮尚寒身旁,有些嚴厲地說道:“不是說好去冰窖嗎?怎的來這兒偷懶?罰你閉門思過三日,把剩餘的功法全部背熟。”
蓮尚寒看陸冰卿這架勢有些愣住,呐呐地答了句是便跟著下人走了,邁開數步還不忘回過頭來瞄上陸冰卿一眼:“姐姐別生氣,我聽話便是。”
陸冰卿揉了揉眉心。得!剛聚集好的怒氣又被蓮尚寒這破孩子給弄沒了,等下怎麼有氣勢地找熔骷洞主要修繕費。
這時正道那方有人開口:“魔君見諒,我等也並非來魔窟挑事兒,因著事情緊急才匆匆趕往魔窟沒有打好商量。我等想去九川嶺摘取蚩摩花用作藥引,還請魔君放過我等,這九川嶺凶險,我等也不一定占了便宜去。”
陸冰卿細細聽著那正道人士言說,此人倒是牙尖嘴利,把跟熔骷洞主之間的糾葛引到她身上,是不是看她沒有直接咄咄逼人便認為她會出手管理此事?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九川嶺地形凶險充滿瘴氣,能不能順利出入還是個問題,更別提找什麼蚩摩花了。
當初她躲避正道追殺便誤入此處,差點命喪於此,不提也罷。
她回道:“這是爾等與熔骷洞主的事情,本君暫時不插手,若你們能說服了他放你們一馬,本君也不計較你們闖入魔窟,上九川嶺摘取蚩摩花。”
正道那方似是沉默了下去,沒有再說話,陸冰卿轉向熔骷洞主:“洞主先與他們把這事兒處理好,之後本君再與你算賬。這魔宮宮牆二十六處破損,還望洞主一分錢也不少地賠償一番,並且找人修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