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冰卿靜靜地聽著此人胡扯,順便還點點頭附和上一番:“前輩記不得名字便罷了,晚輩取一個代號稱呼您便是,這毓榴穀火紅的石榴花開了大片大片的,不若前輩喚作紅石榴,既接了地氣又見證了我倆的緣分。前輩以為如何?”
那人一臉嫌棄表情,嘖嘖兩聲說道:“吾還未見過如此品味低俗之人。”
接著又笑道:“吾喚作艾蘭,阿離姑娘可要記住了,可知?”
陸冰卿聞言渾身一顫,默了一會兒道:“這名字甚少在男子身上見到,果然前輩並非尋常之人,晚輩佩服。”
那人清咳幾聲,言道:“吾以前出來混的時候可不是用的這個名號,那名號可響亮著呢!”
陸冰卿“咦”了一聲:“前輩不妨說說?”那人歎息一聲言道不談也罷。
陸冰卿覺得裏麵估摸著有些故事,若是能探尋一番,想必寫個話本出來也能大賣,尤其越狗血越好。
“前輩不方便說便罷了,晚輩也不是追根究底之人。”陸冰卿言道。
忽然她麵色變得嚴肅,道:“隻是晚輩想知道前輩為何能自由穿梭來去東麗境地的每個地方,難道真如前輩所言,前輩早已身死卻又在許多年後突然活了過來?”
那人切了一聲,說道:“吾何時說了吾死了又活過來,吾本來便是死了的,隻不過尚且留了幾絲精魂在人間,勉強修煉成型。”
陸冰卿“哦”了一聲,狀做驚訝道:“原來如此,當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晚輩竟是不知前輩是活了千百年的老妖精了。”
那人突然氣的說不出話來,隻言道:“你這般頑劣,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
接著他理了理袍子直接坐到陸冰卿身邊,說道:“你說的也是事實,吾原以為長生不死是修仙之人畢生追求,然而真到了這般地步,才悔不當初。”
“吾醒來後的幾年連方圓十裏的地方都穿梭不了,一個人呆在固定的地方修煉,實在是孤寂得很。偶爾來些探險的人,卻也隻是匆匆過客。”
陸冰卿心情有些微妙,說道:“聽前輩此言想必已經寂寞很久了,怎的不出去逛逛?外麵便有個鎮子,繁華奢靡熱鬧喧囂,實在適合前輩。”
那人沉默一會兒,忽然輕笑出聲,說道:“不若阿離陪吾一同前去?這樣吾也能安心一些,世道險惡誰知道哪天便被滅了。”
陸冰卿嗤了一聲,心道前輩這般厲害還會被人滅了,當真是為難他們這些修為低微之人。
她說道:“晚輩倒是可以罩著前輩,想我大魔宮應是能多養一口人的,若前輩想付食宿費,晚輩也是不會介意的。”
那人有些驚訝:“你竟是魔窟之人,倒是讓我看走眼了,實在是阿離你太會偽裝。”
陸冰卿但笑不語,隻在心裏道:“這般敷衍人的誇讚話,也隻有不怕丟臉的人會說。”
“其實你能陪吾說話吾真的很感動,很多年沒見到女性了,當真是可悲可歎。”那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陸冰卿差點直接笑了出來。
淡定一會後她回道,“前輩的委屈晚輩當真體會不到,還請見諒,我魔宮女眷便很多。”
那人忽然又笑出聲:“既然如此,吾便勉為其難地跟著阿離了,難免阿離一人孤獨寂寞,容易傷心。”
陸冰卿再次僵住,最後道:“前輩開心便好,但是切莫再喚我阿離,晚輩覺著咱們之間並不是很熟,這樣子難免讓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