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接過紙條,麵容也有些不善:“恭喜汀蘭苑的趙夫人。”說著,搜尋了一圈,發現趙淺正坐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裏,勾唇一笑:“作為今晚的壓軸節目,想必趙夫人的才藝必定精彩絕倫。”由於趙淺正想著事情,反應不由得慢了半拍,感受著眾人審視的目光,她不由得眉頭一皺,緩緩起身行了個禮:“回稟娘娘,妾身沒有準備才藝。”趙淺說得真切無比,眾人一陣啞然。
自古以來哪個妃子不是爭破頭也要在皇上麵前搏個露臉的機會,這趙夫人的態度著實讓眾人看不明白。蔣雲定定的看著趙淺:“沒準備也是不打緊的,年年都是那些個精心準備的歌啊舞啊的,想必眾人也早就看的煩了。本宮聽聞淩國長寧公主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通,早就想見識一番了,難得今日有這個機會,不如,就請公主給在座的諸位即興表演一段,讓大家見識見識淩國的風采,如何?”
蔣雲說完,眾人一陣訝異,又仔仔細細的將趙淺打量了一番,朝堂皆知淩國送來了一位才貌雙全的和親公主,卻始終未曾有人見過,如今一見,這淩國公主果然稱得上是絕世之姿:麵容清麗,長發輕挽,一身樸素又不失端莊的衣裙隨風浮動,竟生出一種遺世而立之感。
趙淺看著蔣雲,有些無奈:“妾身著實擔不起娘娘美譽,怕是令諸位失望了,妾身在此向各位致歉。”趙淺說得至情至理,讓眾人挑不出錯來,蕭寒盯著趙淺,眼角閃著危險的光:“你難道忘了,在這裏,你是什麼身份。”眾人聽著蕭寒冰冷的語氣,不禁僵直了身體,趙淺怔怔的看著他,正欲開口,蔣天齊卻拱手站了出來:“啟稟皇上,想必夫人隻是謙虛罷了。”隨即對趙淺道:“聽說夫人描得一手好丹青,不知微臣是否有這個榮幸,得賜一幅墨寶?”
趙淺知道蔣天齊是在為她解圍,但她擅丹青之事隻有她自己知道,想必定是她剛才錯認他時同他說的,想到剛才的事,她不由得又是一陣尷尬,雙頰微紅:“一副丹青而已,蔣將軍開口,妾身豈有不贈之理。”說著,看了眼蕭寒,對蔣天道:“若是妾身的丹青還入得將軍的眼,屆時,還請將軍在皇上麵前美言兩句,就說妾身並未目中無人、孤傲不敬。”蕭寒看著她和蔣天齊的互動,又聽到她的嘲諷,不禁目光一沉。
蔣天齊連忙一拱手:“啟稟皇上,既然趙夫人沒有其它才藝讓眾人欣賞,想必出趙夫人的畫工也是可以滿足諸位大飽眼福的心願的,還望皇上恩準。”蕭寒看著替趙淺說話的蔣天齊,心中有些莫名的不爽,他從未聽說過淩國公主趙淺擅丹青,心中也有些好奇,隻得道:“既然遠卿這樣說,那朕也就允了,隻是,這作畫總得有個時間限製。”蕭寒一頓,盯著趙淺:“趙夫人以為,多久合適?”
趙淺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一炷香時間。”蕭寒似笑非笑:“哦?一炷香?若是本王隻給你半炷香呢?”“好,半炷香就半炷香。”趙淺爽快的態度讓蕭寒有些意外,似笑非笑的命了人備好了筆墨。對於半炷香的時間描一幅丹青,眾人皆是一陣唏噓,都覺得這趙夫人是在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