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藩尊宮內,柳棋站在染修身邊,秦一四人在堂下候命。殿內氛圍莫名的安靜,幾人的呼吸聲在冰冷的空氣中時起時伏。
柳棋看著背手麵牆的染修,一時感慨。一年前幾人在風骨鎮失散,五菱幾人更是被風骨鎮四大家族抓去,戰亂後連他一起都留在了風骨鎮,當時他們各自分開,沒有任何消息,可是時隔半年後他們又相聚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人,可能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染修,在想公子?”雖然明知道染修此刻心裏在想誰,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要問。染修喜歡浣花辰,不隻是對美的喜愛,有時候他覺得這個人就是為了那個人而存在,浣花辰在他心裏占據了全部。
“嗯,也不知道他現在到了哪裏?”
看著染修突顯惆悵的身影,柳棋有些苦澀地笑了笑,明明剛剛才傳來消息,說浣花辰快要到達瓦裏,可是這個人卻還是不滿足。
“那要不要我們將計劃提前?”雖然違心,可是他更不想看到染修為了思念而悲傷的背影。
知道柳棋也是為了他好,可是浣花辰的話還在他的腦中盤旋,揮之不去。
“染修,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不能給你想要的愛。。。”
唯獨不能,已經將他的心打入地獄。從見到浣花辰那一刻起,他的心已經不再屬於自己,那時他還不懂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可是當他一切都明白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公子自有他的打算,我們不能打亂了他的計劃。”
下邊的秦一就開始撇嘴了,這個染修,自從半年沒見之後,人不僅變得詭秘腹黑不說,還來個人生大偏轉,玩起多愁善感來了,想想以前,那可是看對眼就偷,甭管你是誰。
“公子去了橙藩,那就是要跟烈山無殤舊情複燃,到時我們就全要看烈山無殤的眼神行事了,而且他那麼殘暴,連公子都送人了,要是我們。。。”
“啪!”地一聲,舒同一把將手中的獸骨尺玉折斷,他不斷地朝著秦一擠眉弄眼,卻不料秦一還在那兒一個勁兒的說。是以,他上前將手搭在了秦一的肩膀上。
“啊哈哈,秦一,最近天上烏鴉好多啊,我們出去抓鳥吧。”沒等秦一同意,舒同拉著他就奔出了殿堂,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棋幾人的心瞬時放鬆了下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秦一那廝還敢在染修麵前提起烈山無殤,不要命了。柳棋看著染修,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皺著的眉頭終於疏散了開來。
“柳棋,我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整個黃藩全部整頓,給公子一個強力的後盾,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然後放心地做事。”
秦一的話提醒了他,浣花辰此次回去,雖然是為了報家門之仇,但是不排除他與烈山無殤接觸的情況。雖然烈山無殤已經不再相信浣花辰,但是他更不想看到浣花辰傷心的表情。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加快進程,好早點回到浣花辰的身邊。
“是!”
浣花辰在過了關口進入橙藩之後便將原來的馬車丟棄,蒙上麵紗騎著快馬,與賀軍一還有馬叔挑著小路趕往了橙藩西部邊關城市瓦裏。
到達瓦裏的時候,天開始黑了下來,夕陽斜射的光線在漸漸安靜的瓦裏大街反射。守城的士兵一輪換一輪,對進出的行人盤查著各種情況。
“辰兒,守衛的士兵好像得到消息了。”賀軍一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身上的粗布麻衣讓他很是難受。他小聲地將打探到的消息說給浣花辰聽,夜色的降臨很好地掩蓋了他們的存在。
已經五天過去,他們馬不停蹄地趕路,抄近道,躲過紫無名的搜查,掩飾自己的蹤跡,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瓦裏。
“沒想到橙藩的動作也這麼快。”馬叔在一旁麵露色有些擔憂,從橙藩南部關口到西部關口,沿途山脈坎路到處崎嶇,好不容易逃過紫無名的視線,如今又被烈山無殤給盯上,麻煩接二連三呢。
“等天黑,我們翻牆進去。”浣花辰眼波微動,看著賀軍一笑了起來。
“哈啊?這樣也行?”
“怎麼,你這個曾經的江湖大盜還翻不過這座矮牆?”浣花辰鄙視地看著賀軍一,平常就知道吹牛,說什麼六大藩邦的宮內都被他走遍過且從未被抓,現在對於一道矮牆倒猶豫起來了。
“怎麼會,我翻牆的技術可是天下第一。”
是夜天色靜墨,城門上空一道銀光閃過,三腳架上火盆中的火苗呼地飄動了一下身體,又回到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