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去送蘇樂的早上下著雨,蘇樂穿著淺色牛仔褲,身上穿著一件淺色襯衣,平時紮起來的頭發披散在肩頭,蓬鬆帶著卷,多了些不同的味道。
他目送蘇樂換了登機牌,然後消失在登機口,一路上蘇樂說話都帶著笑意,但是魏楚卻覺得,蘇樂似乎在等著什麼。隻要從她從S市回來,就會有一個結果。
好友說過,喜歡蘇樂的人如果不夠堅定,就會很辛苦。
他追求蘇樂的途中,並沒有覺得辛苦,而是帶著一種期望與樂在其中。越了解蘇樂,便越覺得這樣的女孩子難得。她可能是別人口中堅強不會受到傷害的那類女孩子,可是在他眼中,蘇樂與別的女孩子一樣,隻是她更聰明,更完美。
他身為男人,卻討厭一個男人因為一個軟弱的女人傷害原本應該自己保護的女孩子,借口便是你不容易受傷害。
其實,這是男人最可恥,最惡心的一個借口。因為自己三心二意,卻又怕道德與良心的譴責,便以善良的名義,轉而把心思放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還要說原本自己身邊的女人太堅強了。
因為你堅強,另外一個女孩子離開我不能活,所以我必須要照顧她。
他是男人,更了解男人那可恥的心思。可是他卻不願意做,他愛的人即使再堅強,那也是自己心上唯一的那一人,別人再脆弱,再可憐,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愛的,終究隻有蘇樂一個人。
車開出機場,魏楚接到譚薇的電話,邀請他中午一起用午餐,他答應了。
飛機上,蘇樂坐在右邊靠走道處,走道左邊座位上坐著一對男女,年輕女人把頭靠在男人的胸口睡了過去,男人右小心翼翼的扶著女孩子,左手翻著一本雜誌,但是動作很輕。
蘇樂見到這一幕,露出了笑來,她一直相信愛情的美好,隻是有些懷疑愛情的長久。想起昨天陳旭知道自己要去S市時猶猶豫豫的神情,蘇樂便不知道該不安於有別的女人看上魏楚,還是該感慨自己在魏楚身邊人眼中有好印象。
翻著無聊的雜誌,蘇樂托著下巴想,如果自己回去時魏楚還與別的女人傳出曖昧呢?
仔細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事找煩惱,事情到最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想再多,對結果也不會有太多的影響,作為女人,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中午一點,魏楚與譚薇坐在了一家西餐廳裏,這是本市最好的一家西餐廳,格調高雅,廚師全部是外麵請來有資格證的大廚。
魏楚對這些沙拉,牛排其實並沒有多少愛好,不過他尊重女性的選擇,所以有一搭沒一搭的切著牛排,聽著現場彈奏的鋼琴曲,腦子裏開始想,蘇樂剛剛來短信說她已經到酒店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出去吃午飯。
“你心不在焉,是有什麼事情嗎?”譚薇見魏楚一副懨懨的模樣,神色黯然的問,“還是,我耽擱了你的工作時間。”
“抱歉,”魏楚察覺到自己的失禮,“我剛剛走了一會神。”
“難得我們向來做事認真的魏大神也有走神的時候,”譚薇笑著取笑,“這事情我可要好好宣傳一下。”
魏楚狀似不在意的開口,“大概所有男人戀愛的時候都會犯這種毛病。”
譚薇臉上的笑容僵了片刻,把牛排切得亂七八糟:“你…和你的女朋友感情看來很好。”
“小樂是我千辛萬苦才追到手的,”魏楚倒不覺得自己如今的身價倒追一個女人有多丟人,“她很獨立,我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幫不了她什麼,所以就隻能想辦法對她好,作為她男友來說,我算是很不稱職。”
“你很稱職,也很好,”譚薇神色有些黯然,想起見過一麵的那個叫蘇樂的女人,的確是個很獨立的女孩子,也不像是為了錢還是別的什麼靠近魏楚的人。她想,要是魏楚的女朋友是一個庸俗的女人,或許她還會不顧道德的去爭取一番,可是那個女人有優秀,也很配魏楚。而且魏楚這樣的男人,看起來很吸引女人,本應該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骨子裏卻十分的傳統,而且還十分的執拗,認定了誰,要變心就非常的難。
這樣的男人,他愛的女人會很幸福,而愛他的女人,卻會很辛苦。她暗戀魏楚好幾年的時間,可是魏楚從未因為與她玩曖昧遊戲,該做什麼人仍做什麼,風度翩翩,卻從不越雷池一步。這樣的男人,總是讓人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