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穹傲忽地大笑起來,使他刀削一般的俊臉邪氣叢生,那樣狂傲的氣質,配上他邪魅無鑄的臉,讓他看上去猶如死神臨世,我忽地覺得,一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死去,仿佛回應我的想法,他忽地止住笑意:“既然魑魅使者,你二人不肯說出誰是雇主,那麼現在可以安心上路了。”

話音剛落,仿似回應離穹傲剛剛的話,除了我們所在的這個小圈子,穀內下起了如蝗蟲過境般的箭雨,密密麻麻的短箭帶來震耳欲聾的呼嘯聲。我嚇得不自覺的縮進離穹傲的懷裏,呼嘯聲停止了,我抬頭看去,整個山穀的地麵都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羽箭,剛剛還以為必勝的那些黑衣人竟有近九成倒在箭雨裏,隻有極少數還站著,身上也零星插著兩隻羽箭,躺下的人還有不少沒死透,羽箭隨著他們的呼吸輕輕起伏著,暗紅色的血緩緩的染紅穀內的土石,慢慢滲透下去,讓那土石看上去竟像原本就是暗紅色的,少數站著的人中,高家兄弟,應該說是魑魅使者赫然就在其中。多道繩索從山頂垂落,眾多著黑衣的黑衣衛順著繩索滑落,悄無聲息的解決那些沒倒下的黑衣人。

魑魅使者收起了剛剛的驚愕,兩個人雙雙麵露慘笑,他們失敗了,而且敗得徹底,甚至沒讓天遊宮損失一兵一卒。二人竟也不在反抗,人數上的差距不算,他們也都受了箭傷。‘乓、乓’兩聲,二人將手中的大刀扔下,高威麵露淒慘的道:“沒想到我兄弟二人處心積慮,最後還是著了離宮主的道,隻是希望離宮主看在我二人將死,也讓我們死的明白。”一摸一樣的話,隻是現在換了人來說。

離穹傲一笑,笑容裏難掩傲氣:“有何不可?其實二位輸就輸在小看了我天遊宮,有人新入了宮,我們怎麼可能不查上一查,二位的身份也就明了了。”我本來縮在離穹傲懷裏,又被眼前的變化驚呆,一直未出來,也就是說,離穹傲攬著我向高家兄弟解釋,直到聽到此處,我的身體僵了一下,他竟然查了每個進入天遊宮的人,也就是說,包括南宮姐妹。離穹傲並未注意我的變化,仍舊用清越中略帶慵懶的聲音道:“既然知道二位的身份,本主當然更想知道二位的目的,於是就將計就計。”

“高猛忽然嗬嗬的笑道:“所以你就利用我們與淩星熟識,故意邀他每天與你下棋,我們利用他從他口中得知你的行蹤,你就利用他向我們傳遞假信息,宮主好高明的計策,我們還真以為淩兄弟不知怎的就入了離宮主的法眼。”我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就像喉嚨裏卡主了上又上不來、下又下不去的什麼東西,梗的我呼吸都不通暢了,原來是又一次的利用,很好,看來我這個人到很有利用價值,原來每日與我下棋是利用,每日要我梳頭是利用,甚至那天吻了我也是利用吧,原來我真是個自戀的人,還以為自己有什麼特殊魅力呢,嗬嗬,也對,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麼可能將我這樣的人放在眼裏,他這樣的人物為什麼在我醉酒時將我帶在懷裏,對,如果不帶上我豈不讓魑魅懷疑,他這樣的人物為什麼會在我將死的關頭救了我,我死了也不會影響他的計劃,我已經沒利用價值了,對,如果死了一個人,他這場完美的勝利不久不完美了嗎,他這樣的人物為什麼現在還攬著我的腰,不應該這樣的,我‘噌’的竄了出來。

離穹傲低頭看著我:“淩星,你怎麼了?”我的心有些疼,就像前一世一樣,疼的有些不能呼吸,難道我的靈魂將前一世的疾病也帶了過來,沒關係,我最不怕痛,就像麵對我父母一樣,我笑了,看,我很好,我還會笑:“稟聖主,小的沒事。”看我說的多好。離穹傲皺了皺眉毛,難道我笑道不好嗎?於是,我笑道更加燦爛,現在多好啊,大家都活著,我沒死,大家都沒死,他問我怎麼了,對,我究竟怎麼了,他堂堂一個聖主利用我不是很正常嗎,我應該感到榮幸,對,很榮幸。可是我的心在痛什麼,我忽然明白了,就像撥開了層層迷霧見到了最後的謎底,原來,我的心在不經意間就這樣的遺落了,我忽然明白自己在剛見他為什麼就想理他遠遠的,那是一種感覺,飛蛾遇到了烈火的感覺,不想萬劫不複就遠離他,沒能遠離就等著淪陷,是在什麼時候呢?第一次與他對弈就讓他下出千古好局時,還是為他梳理黑亮的長發時,抑或是那一吻重重落下時,也許,隻是第一次見麵時。如果不是這次的事,可能我永遠都不會發現這個事實,於是,他的利用讓我受不了嗎,不會的,看,我還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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