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穹傲輕輕的笑起來,月色下的他顯得更為邪肆,我忽然有一種感覺,他也許就是哪個受了成千上萬年日月精華潤養而成的精怪。仿似在細細咀嚼蕭寒的話,半晌,離穹傲又將身子靠到了後麵的石頭上:“魂呢?”

“回聖主,魂大人由於來回急速奔行,已經累得暈倒了。”

離穹傲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不帶絲毫感情的說:“給她一筆錢,將這女人送走。”看著他清冷的藍眸,我覺得有些冷。

我從包袱裏拽出一件衣服,給那女人披在了身上,離穹傲看著我的動作,眼裏忽地產生一絲憤怒:“淩侍衛還真知道憐香惜玉,莫是舍不得那女子?”

我看他這樣盯著我,我忽地生出一絲不自在,腦裏不期然的想起他將我壓在身下的畫麵。黑衣衛漸漸的回來了,兩名黑衣衛將那女子抬走了。回來的黑衣衛越來越多,離穹傲吩咐他們搭起帳篷,聽著他們搭帳篷乒乒乓乓的聲音,我靠在樹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時,發現周身暖嗬嗬的,睜眼一看,自己正睡在厚厚的皮毛製成的毯子上,身上也蓋著毛毯,而頭頂不在是一望無垠的星空,而是帳篷的頂。我坐起身,發現離穹傲正斜靠在不遠處的躺椅上,手裏拿著一軸皮卷,借著燈光細細的看著。我怎麼睡在這?是誰抱我進來的,裹胸布已經被離穹傲撕碎了,我現在的衣服裏可是真空,雖然穿著大了不隻一號的衣服從外表看不出來,可抱我的人不是很容易就發現我是女人了。我馬上精神了,離穹傲慵懶的聲音從皮卷後傳來:“淩侍衛醒了,想不到身體這樣差。”從口氣裏聽不出他的情緒,不過看起來,至少抱我的不是他,我站起身,施了一禮到:“屬下越矩了,屬下告退。”看離穹傲並沒有阻止,便鑽出了帳篷。

帳外亮著幾堆篝火,篝火旁圍滿了黑衣衛,都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看我出來了,一個人遠遠的走了過來,走的近了,才發現那人是蕭寒,看來他知道我想找他。“怎麼回事,我怎麼睡到了帳篷裏?”蕭寒並沒有看我的臉,將表情隱藏在了黑暗裏:“聖主看見姑娘靠在樹上睡著了,就吩咐我將姑娘抱到了帳篷裏。”原來抱我的是他“謝謝你,蕭隊長。”

蕭寒抬起頭,背著光的臉隻看得到他眼神明亮:“在沒人的時候,姑娘叫我的本名就可以。”我隨意的說了聲好就和他走到了一堆篝火旁坐下來,我足足睡了兩個時辰,在我睡著的期間,有七八名黑衣衛帶來了女人,後又被送了回去,人員到現在還沒湊齊,所以眾人隻好先休息,等待天亮以後再繼續出發。

在靜默中,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在篝火的炙烤下,如水的夜晚感覺不到一絲寒冷,我有睡了許久,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隻有我們圍坐的篝火還劈裏啪啦燒的正旺,其他的篝火看上去已經滅了多時,隻剩一股青煙了,所有的黑衣衛,除了少數被指派守夜的,其餘的都睡得正香,當然,還除了一個人,蕭寒,他正在不時的往火裏加一些幹枯的樹枝,以保證篝火不滅。看我醒來,一笑:“淩侍衛,你醒了。”我點點頭,看見這個平日裏不苟言笑的男子露出這麼溫柔的表情,不由得一愣。

天色終於完全亮了起來,所有的黑衣衛也回來了,離穹傲出了帳篷,狹長的眼睛掃視了一周,“子耀宮的黑衣衛與我同往子耀,其他人,回自己原來的地方。”原來這些黑衣衛竟是出自不同的地方,不多時,這幾百人就分成了五個隊伍,子耀宮大概二百多人,其他四宮各三四十人,我站到了辰星宮眾人的中間,沒想到護送到一半就要往回走,與若惜姐妹分別了兩天,但感覺就像過了好久,而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隻在這短短的兩天,我不但知道了自己猶如做棋子一樣被利用了那麼久,還差點失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