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國王見忘川二十萬軍人竟同時舉起手中弓箭,對準自己的軍隊,臉上的臉色難看之極,心知自己這二十萬士兵今日隻怕要全軍覆沒了,心痛之極,但慢慢的,臉色竟然由心痛漸漸轉化為狠厲,目光連閃“哼,二十萬人又如何,他答應事成後與我平分天下,以後會有無數個二十萬供我驅策。”

然後眼光緩緩前移,遠遠的望著兩軍交鋒的地方,“我這二十萬,和華中回堵的三十萬,還有忘川的二十萬,共七十萬,華中殺上前的隻餘一百餘萬,對上二百萬大軍,還不是必輸無疑。”說罷,嘴角又掛上那絲冷笑。

兩方軍隊終於轟然碰撞到一起,瞬間血霧便與雨水隨著士兵揮砍的動作一起升騰,碩大的戰場,拉起的戰線綿延數裏,赤炎魏嶺一方,赤炎在戰場左側,魏嶺在戰場右側,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魏嶺戰場一方,每個士兵都在奮力的砍殺著,鮮血四濺,殘肢翻飛,已經分不清迷了人眼的到底是雨水還是鮮血,慘烈的如同人間煉獄。

赤炎一方,兩隊軍人隻是穿插著混雜的跑到了一起,並沒有人動手,然後,仿佛事先約好了,赤炎軍隊一方在那名將領揮旗指揮下,竟然同時掉轉身形,向魏嶺的一百萬大軍衝去。

無論是前方已經在殺敵的,還是後麵繼續向前跑的,全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驚呆了,然後占據了整個戰場四分之一的魏嶺大軍,很快就被赤炎和華中的大軍侵入滲透,麵對著幾乎一人對兩人的局麵。

那四分之一的戰場此時儼然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以驚人的速度收割著生命。一名魏嶺非常普通,普通到見了一回,下回絕不會想起來的士兵,將鋼刀從一名華中士兵身上拔出,瞬間,他的頭就已經滾落在地,那絕不瞑目的雙眼在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是一名刀勢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華中士兵被另一名魏嶺士兵用刀,穿胸而過,眼看是活不成了,這名魏嶺士兵並沒有感到痛快,並不因有人替他報了仇而感到解恨,隻是感覺那樣的迷惘——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然後眼前陷入無止境的黑暗。

這樣的場景在戰場的任何一處上演,我坐在已經接近主戰場的馬車內,即使這樣的大雨,仍舊衝刷不去空氣中那讓人聞之欲吐的血腥味,我感覺到無比的悲傷,似乎空氣中飄蕩的不是雨水帶來的濕氣,也不是血液帶來的血腥味,飄蕩的是一條條不屈又充斥悲哀的靈魂。

“你先回去吧。”玄天雍的聲音從對麵傳來,看著我的臉色有著濃重的擔憂和欲極力掩藏的心疼。我搖搖頭,再次看向戰場的方向時,情緒已經稍稍平複。

勝負似乎已經成了定局,魏嶺二對一也終於變成三對一,但是我知道,還沒有結束,果然,魏嶺軍隊後方,大約兩萬人在一名黑衣蒙麵人的帶領下衝入戰場,這兩萬人個個身著黑衣,仿似標誌一樣,每個人都以黑巾蒙臉。

兩萬人對於三百萬人的戰場,絕對是一個小到可以被忽略的數目,但是前提是,這兩萬人與這三百萬人是一個等級,可明顯,這兩萬人高出的明顯不止一點。

這兩萬人個個身懷內功,每個人手提一柄窄劍,身法極快,所過之處,如同探囊取物般的收割著華中和赤炎士兵的生命,我將頭伸出車外“來了,他們來了。”

這夥人與在大鹿峰上與南宮翔天交手的明顯是一夥,而領頭的也正是那個將前期劫走的黑衣人。由於身法與武功高強,這兩萬人幾乎沒有什麼損耗,但是,他們絕對不是所向披靡的,因為,在這夥黑衣人出現後不久,另一夥黑衣人也出現了。

這夥後出現的黑衣人也大約兩萬有餘,與原來那夥的區別就是,他們沒有將自己的臉蒙住。赫然就是,天遊宮的黑衣衛。黑衣衛躍入戰場後,沒有去理會普通的士兵,而是針對性的找上那些黑衣的蒙麵人,而天遊聖主離穹傲自然找上了那名劫走芊芊的蒙麵人。

這是一場壓倒性的勝利,在黑衣衛將蒙麵人纏住的同時,華中和赤炎的士兵開始改變作戰方式,他們不再取魏嶺士兵的性命,而是和兩三人之力,將魏嶺的士兵製服,戰場上生命流逝的速度終於緩慢下來,而此時混入魏嶺軍中的赤炎和華中士兵也緩緩退出,以合圍之勢將魏嶺一方死死圍住,並不急著動手。

離穹傲退回眾黑衣衛身前,我和玄天雍也下了馬車,到了對峙的前方,站到了華中士兵的前方,燕千山也緩緩從赤炎士兵後方走出,同時還有那名忘川二皇子以及他那名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