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親王又笑著逗斐凝玉:“我先前曾聽人說,女兒家論及婚嫁之時,最是敏感多思,不成想,我家玉兒也是如此。”
斐凝玉麵上一紅,嗔道:“爹爹胡說什麼!明明女兒想的明明都是要緊的事!再者,與婚嫁又有何幹!”
怡親王哈哈大笑。看著掌上明珠初長成,即便心中有千萬般的不舍,也還是想要幫她尋一個好人家,讓她繼續過平安喜樂的生活。那些個陰暗齷齪的事兒,還是讓他這個當父親的去解決吧。
……
寧玥瑤還在回京的途中,便已經聽說了這天大的喜事,自是喜不自勝,自家大哥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皇上親自下旨賜婚呢!也不知大哥會樂成什麼樣。
一趕著回了家,梳洗了一番,洗去一風塵,寧玥瑤便興衝衝地去找寧致遠了,甚至都顧不得去給家中長輩請個安,把寧致遠弄得哭笑不得,隻得一麵念叨,一麵陪著她去同長輩們請安。
連日來的長途跋涉,寧玥瑤竟一點兒都不覺得疲憊,第二天一早,便又要去怡親王府,想要去見見斐凝玉。寧致遠素來疼愛寧玥瑤,再加上也有些想念斐凝玉,自己不方便去找她,妹妹替他去看看也不錯。
於是,寧致遠便親自把寧玥瑤送到了怡親王府門外,結果正碰上了斐逸修。斐逸修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送上門的“小廝”。
寧致遠一看斐逸修的神情就知道今兒走不掉了,也沒在意,笑著問了個好,自覺道:“二公今兒有何差遣?小弟萬死不辭!”
斐逸修嘖了一聲:“大清早的說什麼死不死的!當真是被賜了婚就樂傻了麼?”
寧致遠摸摸鼻,麵上的笑容當真透出了些許傻氣。
斐逸修頗為無言:“當初你若是這幅樣,我是決計不會與你交好的。”
寧致遠微微斂了笑容,認真道:“能結識二公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斐逸修一愣,笑道:“我以為你最大的幸事是認識了玉兒。”
寧致遠卻道:“正是因為結識了二公,我才有幸認識郡主。”
“提起這事,我倒是有些後悔當初邀你來王府玩耍了!若不是你這小,玉兒也不至於小小年紀就要論及婚嫁!想想就覺得不甘心。”斐逸修說著說著,也嚴肅起來:“你給我好好記住了!玉兒可是我們王府的心頭寶,你將來若是敢有半點怠慢了,可不要怪我不講多年情麵。”
“這是自然!得此佳妻,此生無憾!自當嗬護一生。”
斐逸修頷:“記住你今日所言!”
“君一諾,言出必行!”
……
忙碌的日過得總是快的,仿佛昨兒還是花初開蝴蝶飛舞,眨眼間夏蟬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枝頭,斐凝玉與寧致遠的婚事被傳頌得沸沸揚揚,街頭巷尾議論紛紛,個多月的時間,六禮已經走了大半兒,就隻等著兩年後的大婚了。姓們似乎比兩位新人的家族更加著急,看那茶樓裏的說書人,幾乎隔差五就要來一段才佳人的美談,還每每都引得茶客們追捧,到最後,都少不得要談到寧致遠和斐凝玉的頭上。
這個多月,對寧致遠而言,過得有些不真實,他幾乎每晚都會醒來,有時是笑醒的,有時是噩夢驚醒的,他知道自己在麵對這門親事的時候還不夠沉穩,過患得患失。但他並不在意,終生大事一輩隻有一次,他便是“傻”一次又如何?更何況他娶的是自己心愛的女,若時刻都是一副平常心,那倒真有問題了!
患得患失得其實並不隻寧致遠一人,斐凝玉同樣想得很多,明明是大喜的日,她卻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上一世的事,有些當初都不曾在意過的細節也都被回想起來。好的有,不好的也有。隻是後來突然發生的一件事,打斷了斐凝玉的胡思亂想。
世妃不小心摔倒了,腹中的胎兒差點兒未能保住。當時在場的,還有斐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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