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突然問道:“那麼,你知道那個真正的支票所有者是住在這裏嗎?”這問題把恩福爾特先生拉到了現實。他答道:“這還真像是他家!他的住址我也知道,是在個什麼廣場。”
律師接著問道:“你有沒有問過別人,那道門是通向哪的?”
恩福爾特先生回答道:“沒有,我沒有好意思去問,打聽那些雜事是我最討厭做的。那看起來就像是對他人進行最後的審判一樣。一個問題就如同時是一塊石頭,問問題的人毫發無損,可這問題會帶來一連串的影響,最後可能讓一個出色的紳士受到滅頂之災。我不會做這種不顧後果的事的,我的信條是,對那些處境尷尬的人,我決不會去打擾。”
律師稱讚道:“這個信條很好。”
恩福爾特先生說道:“可是,在暗地裏,我也對這個地方進行了研究。這屋子不像是個住人的地方,沒有其他的門,我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發現除了那個男人,沒人再從那進出了。在二樓,有三扇能看到院子的窗戶,樓下卻沒有一扇窗戶。所有的窗戶都沒打開過,而且被人打掃過,看上去很幹淨。屋外有根煙囪,經常向外冒著青煙。我想,裏麵一定有人在,不過住沒住人我也無法下結論,因為附近的屋子都是緊密相連的,根本分不清哪是頭,哪是尾。”
這兩位朋友繼續向前走了一會,律師說道:“你的信條很值得尊敬,恩福爾特。”
恩福爾特回應道:“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律師接著說道:“可是盡管這樣,我還是想問一個問題,我想知道那個男人姓什麼?”
恩福爾特說道:“我認為告訴你這些不會造成壞的影響,那人姓海德。”
律師聽後,又問道:“他的樣貌如何?”
“這倒有點難以描敘。他的樣子很反常,看上去就讓人心情不舒服,可以說是個麵目可憎的人。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看著他就會心存厭惡之情,這是我從沒有過的情況。我雖然無法指出他哪裏長得畸形,可是他也一定有些地方讓我覺得奇怪。那個人與眾不同,可是,我卻無法給出具體的描述。先生,很抱歉,這個人我無法向你描述出來。我不是忘了,我此刻就像是麵對他一樣清楚。”
律師沉默地繼續散起了步,他在思考了什麼。最後,他再次問道:“他是用鑰匙開的門嗎?這點,你能確定嗎?”
“我的先生……”恩福爾特剛要說話。
律師馬上說道:“是的,我了解,我這樣問,你一定感到詫異。其實,我不問那人的姓名,是因為我知道了。理查德,你的故事關係很重大。要是還有些地方不夠確定,請你能夠馬上糾正過來。”
恩福爾特帶著有點生氣的語氣說道:“在我聽起來,這像是你對我的警告。可是,我的故事都是明確的,沒有什麼地方模糊不清。你就是個嚴謹的人啊。那人是有把鑰匙,到現在也一直帶在身上。就在一周前,我還看到他用過那把鑰匙。”
律師聽後發出了聲意味深長的歎息,但接下來,也就沉默了。恩福爾特馬上說道:“今天,我們又得到了一個教訓,萬事還是沉默為好。我對自己的多嘴感到羞愧。我們做個約定吧,以後,誰也不準提這件事。”
厄提斯先生讚同道:“好的,理查德,那我們就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