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天邊,一抹魚肚白漸漸浮現。
這個時候,是人睡得最昏沉的時候。好似連這天地,都陷入了一片純粹的寂靜之中。
張強盤膝坐在別墅後的泳池旁,雙手掐訣合於丹田前,默默吐納。突然,張強睜開雙眼,他閃電般抬起右手,朝前一掌拍出。
寒冰綿掌!
隱隱有一絲微弱的龍吟聲從張強丹田內響起,張強著一張拍出,森森寒氣將那泳池內的水表麵瞬間凍結成冰!
張強悶哼一聲,丹田內龍吟之聲愈發清晰,張強一張臉更是痛苦地扭曲起來。他麵色發青,雙眼漆黑,眉毛頭發瞬間布滿冰霜。張強急忙運轉寒冰綿掌內功心法,牽引著丹田處不斷湧出的寒氣沿著經脈遊走。
呼!
張強右手迅速抓過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從別墅裏拿出來的一瓶白酒,左手一個手刀砍掉瓶蓋兒,咕嘟咕嘟大口吞咽著那醇香的烈酒。
烈酒入腹,就好像吞了一團火一般,一股暖意從張強胃裏散發出來,和丹田那寒氣不斷消磨,化作絲絲真氣和張強原本的內氣融合在一起。
這一過程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直到天已大亮的時候,張強才好似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了地上。他雙眼中透出深深的疲憊之色,輕聲喃喃:“我丹田內的寒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自幼受盡這寒氣折磨,每每用烈酒壓製取暖。直到後來修煉寒冰綿掌,這寒氣肆虐的頻率才越來越小。到現在,半月才會爆發一次。為什麼每次我和老頭兒提及此事,他都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但這寒氣在折磨我的同時,倒是讓我修為神速,其中得失,實在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
身體恢複了一絲力氣,張強掙紮著站起身,收起了地上散落一地的酒瓶,一步步朝別墅裏走去。
“張少爺,您醒了。”張媽已經醒了,正拿著吸塵器在打掃房間。看到張強進來,頓時笑著說道。
張強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您快別這麼叫我,我可當不起這個稱呼。您是長輩,您就叫我強子吧。”
“哎,那可使不得。老爺昨天吩咐了,對您就要像對小姐一樣。”張媽練練搖頭說道,一邊說著,一邊要接過張強手裏的酒瓶子。
張強連忙閃過,說道:“哎,張媽,還是我來,小心割到手。”
“您啊,就叫我強子,他們都這麼叫我。您就這麼叫,唐先生那邊,我會說的。”張強笑著說道,然後走到廚房,將手裏的酒瓶扔進了垃圾桶裏。
張媽無奈,隻能點頭答應。
張強走到一樓的浴室衝了一下身體,然後換上昨晚張媽為他準備的睡衣,走回了房間。
張媽看著張強的背影,笑著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多好的孩子啊,比以前小姐帶回來玩的那些男孩子強多了。”
張強可不知道張媽在背後誇他,他回到房間後,反鎖上房門,然後坐到桌子旁,把爺爺留下的信拿了出來。
緩緩撕開信封,張強從裏麵拿出了一張還沾著油漬的白紙。之上的筆跡較為潦草,看的出來,老頭兒是在匆忙之中寫的這封信。和信紙一起的,還有一枚巴掌大的令牌!那令牌通體青色,其正麵是一隻猙獰的蝙蝠,背麵則是一團火焰!
張強一邊把玩著令牌,一邊拿著信讀了起來。
“強子,老頭子我走了。不要找我,該相見時,你我自然會相見。當然,可能那時候,你就要給老頭子我上柱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