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的話一出，萬籟俱寂。
顧昔年知道，今天不論有沒有事兒，她跟顧非都不能善了了。
麵對顧非的挑釁，與帶著侮辱的質問，顧昔年隻能道：“我沒什麼好說的，清者自清。”
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情，已經成為傷疤的存在，如果又被用殘忍的方式的重提，別說情分消耗殆盡，就是顧昔年心裏那點兒對東顧的好感都沒了。
偏偏東顧二夫人又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摸著自家兒子的臉，要多驚訝就有多驚訝的問：“非非啊你在說什麼？婚約不是你爺爺跟西顧老爺子定的麼？怎麼就成了爬、爬床了呢？你可別亂說，西顧老三門可是書香之家，怎麼能會那些下作把戲？”
她用了‘怎麼可能會’，而不是‘怎麼可能用’，從側麵表示了她相信自家兒子，並且力挺到底的意思。
“顧非，如果那件事有什麼讓你誤會了，認為我對你是有特殊感情，不好意思，我在這兒跟你道歉了。”顧昔年朝他鞠躬，雖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但自尊不允許她當逃兵，她直起腰來，下頜微揚：“我西顧從來不曾想過扒著你們東顧的門庭不放，在婚約態度一事上，想必叔叔阿姨從我父母未到場就能看得出來。我與顧小少爺，說白了，隻是兩家老一輩一時興起的棋局玩笑，當不得真，再者……”
她看向震驚的顧老爺子，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咬了咬唇，勇往直前的道：“爺爺，對不起，辜負你的好意了。我常聽人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我是個女生，把後半輩子賭在一個並不了解，也沒有感情的婚約上，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我不想賭，也不能賭，對不起，爺爺……”
她朝顧老爺子鞠了個躬，轉身就走。
顧非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下去，一把抓住：“顧昔年你給我說清楚！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父母的態度？什麼叫女怕嫁錯郎？什麼叫我誤會了？！”
顧昔年的眼淚已經瀕臨臨界點了，咬著牙掰他的手：“字麵上的意思！我顧昔年，從來沒想過嫁你顧非為妻，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你給我說清楚！”顧非又用了兩分力，聲音也忍不住的暴躁：“你沒想過嫁給我你給我下什麼藥！沒想過嫁給我你半夜跑我房間裏幹嘛！你特麼是有病是不是？！”
“下藥？”顧昔年的眼淚神奇的止住了，回頭看到他那麼真又那麼怒的眼睛，頓時不知道該哭該嘲，當即歎笑，諷刺道：“真是稀奇了，我西顧缺你這樣的女婿麼？我為什麼傻到拿自己的一生陪你胡來？”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顧老爺子震怒的聲音傳來，整個中庭的人都一震，緊接著怒火襲來：“你們眼裏都沒有長輩了是不是？我說的話，跟西顧你爺爺的遺願都不好使了是不是？我還活著，沒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