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果回家的路上，顧昔年才鬆了口氣，總算有了一種真正擺脫顧四爺的真實感了，那個站在一起都會讓她精神緊繃的尚京掌舵人。
看著堆滿一後備箱的化妝品，顧昔年對李果說：“我覺得你兩年之內不用來尚粹館了。”
“誰說的？女人用化妝品快著呢！”李果煞有介事的說完，立馬笑眼眯眯的朝她投去八卦的目光：“我們來談點兒別的吧，例如你怎麼會跟國民叔叔那麼熟？”
“我跟他那麼熟？”顧昔年也是愣了，她自己怎麼都沒感覺？
“對啊對啊，他還幫你捏脖子，你喊他四叔來的！”
顧昔年頓時哭笑不得：“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他熟的？那是害怕，緊張，壓根兒就不是熟，我喊他四叔是因為我們兩家是世交，他跟我爸一個輩分。”
“世交？”李果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你是西城顧氏的本家千金？”
“什麼千金不千金，別說的這麼重。”
卻沒否認本家這一點。
李果倒抽了提口氣，到底比宋可可見識廣博，很快就淡定道：“我們都以為你隻是顧氏的擦邊兒親戚呢，沒想到卻是本家……那你怎麼會跑咱們辦公室去當一個小小公務員啊？”
“不小了，公務員。”
“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對你來說太小了……”西城顧氏本家！總理天天見的呀！你說公務員小不小？李果覺得太不值得一提了。
顧昔年一頭黑線的道：“公務員還小？那多大是大？爬的再高不還是吃飯睡覺？能者多勞操心又累，我可沒那麼遠大的理想。”
李果抽了抽嘴角，捂著臉悲傷成河：“這果然就是大家族的氣度麼……什麼都不愁，所以別無所求了麼……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啊……”
她又開始耍寶了。
顧昔年說：“給我保密吧，我就想安安靜靜的做做事混混日子。”
李果抬頭，有點愕然：“原來你真不是來熬資曆的啊？”
“不是啊，我本來打算跟師兄合夥開公司，結果姓顧太麻煩了，不論創什麼業都很麻煩，就幹脆躲機關裏混日子了。”這樣她不用走到哪兒都被簇擁著開綠燈，都被一些別有心思的人送禮奉承攀關係，相比創業，她覺得還是規規矩矩上班要好。
李果再次捂著臉，悲傷成河。
果然擁有的越多，就不在意的越多。
一路捂著臉逃避現實到家門口，下車時李果說的不是晚安，而是：“以後還能跟你一起去買化妝品麼？”
“當然可以啊！”顧昔年被她逗笑了。
“哦，對了！”她從口袋裏拿出一隻口紅：“這是國民叔叔說送你的那支，我私自裝起來了，保鏢說沒關係。”
顧昔年五味雜陳的接過了口紅，道了謝，說了晚安，驅車在夜色裏穿行，到處是臘月裏的特樣繁華。
回家九點半，臨睡前又盯著口紅發了一會兒呆。真心覺得這種大紅色塗不出門，早知道就選粉的了，還能送大哥家那個粉嫩嫩的軍嫂。
不過顧知秋那句「喜歡什麼隨便拿」，真是好嚇人。
——
翌日周六，盛明雪約顧昔年去打高爾夫。
盛家是華夏第二集團盛世的持有者，本家一子一女，異卵龍鳳胎，也是避免不了的青梅竹馬。
顧昔年看著短信半晌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