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老祖伸手揉了揉蘇雪萌毛茸茸的小腦袋,道:“路,怎麼走該是你自己決定,道,怎麼修旁人無法左右。我隻能告訴你,切莫執念太重,沉淪於此。”
蘇雪萌聞聲,低頭想了好半天,死而複生,重回過去,是有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若為一件事而執著,豈不白白浪費了這次重生。井上月好比一顆老鼠屎掉到一碗粥裏,但她也不能覺得天底下所有的粥裏都有老鼠屎,大不了以後謹慎一些,有了血的教訓,至少不能隨隨便便就付出真心。驀然赫然茅塞頓開,她隨即滑下座跪在地上磕頭道:“多謝老祖點醒,雪萌明了了。”
望著地下那小小的身影,重陽老祖表情淡淡,微微頷首,一揮手,蘇雪萌便覺得被一團軟綿綿托了起來,抬頭,朝著他一笑。雖曆經久矣,眼神中早已無孩童的單純與無憂,但此時蘇雪萌眸子裏多日來的陰鬱頃刻消散,有的隻是那年她為修仙之路立下的決心。
當年,井上月沒出現之前,她就已經立定了修仙的計劃,後來井上月出現,這計劃沒變,不過卻由主變成了副,後來甚至淡忘了這個。如今人生重來,她亦不會再重蹈覆轍,大道才應該是她這輩子所要追求的。而井上月,隻是她這輩子修仙路途上因果的其中一個。
隻是這簡短的見麵,重陽老祖對這位後輩的性子也有了幾分了解,對待對她好的人會加倍回報,有時甚至會不計回報的付出,這點在親人上尤為明顯,方才他隻是說了她父母的擔憂,她便將前兩世這種奇遇毫無保留道出。可矛盾的卻是,她又可以很涼薄,井上月與她來自同一個地方,兩人相處幾百年,曆經險阻,可以說是患難與共、生死之交。但剛剛她提及井上月之時,有的隻是不甘心和想看井上月笑話等等,不說這是幼兒心性,可她言辭眉眼間對井上月的感情未免太過淡薄。
這樣其實很不錯,長路漫漫,滄海桑田。重情,會結交到生死之友,一生不會顯得太孤寂。世易時移,當曾經的情誼都化為塵土,薄情之下盡快忘卻,卻也是最好不過的。
重陽老祖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一個和蘇雪萌手上鑲嵌著黑珠子樣式相仿的鐲子,遞給蘇雪萌:“方才隻顧著說話,這是給你的見麵禮,其中有適合你靈根的功法,待你引氣入體後便可打開,要好好研讀。”
“多謝老祖。”蘇雪萌雙手接過,睜大眼睛細細一看居然的一模一樣,就連那黑珠子都一樣的鐲子,既然說是有功法,那麼這個鐲子就是儲物的咯。不過她也沒多問,這種大長輩給的見麵禮,一定是有名堂的。
其實重陽老祖準備了兩份禮物,一份是平常的,若蘇雪萌存有執念,受心魔牽絆,他必然不會助紂為虐。一份是他仔細挑選過的,這千年裏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和他同樣靈根的後輩,自然要照拂一番,隻是前提是她心思純淨,不會成為危害。修仙天才墮入魔道的例子,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隨後,蘇雪萌獨自出去,蘇鏡一直不放心女兒,隻留在院子外麵等著,見女兒出來,他便迎了上來:“爹要進去拜見老祖,萌萌在外麵等一等爹。”
蘇雪萌點點頭後,笑道:“爹不急,我去那邊石桌那兒坐在。”
摸了摸女兒的臉,見她走到石桌邊坐下後,蘇鏡便踏進了門。蘇雪萌掰著手指頭玩了一會兒,看了會兒院子裏的落葉,又盯著門口瞄了一會兒,蘇鏡這才出來。
這一次,蘇鏡沒抱起蘇雪萌,而是牽著她的小手,一同出了院門。
想到老祖說萌萌沒事,蘇鏡心中鬆了一口氣,臉上也不經意的露出淡笑,女兒是五行混沌靈根,作為父親他當然高興,引以為榮,希望女兒有大成就。可是若因女兒的靈根惹來禍害,使得女兒生變,家庭不睦,他自然不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