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的風景仿佛帶著一股重墨的色彩,蘇瀠回提著青蓮燈緩緩地落在城主府裏,她的神識籠過整個城主府,幾乎是瞬間就鎖定了墨玉方位,她果然被困在這裏。
她抬起腳剛要往那個方向走去,卻驀得一頓。
宿青水這個時候怎麼會在這裏,好像和什麼人爭吵。
不過這好像不關她的事情,她幾乎是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那處的防護,卻看著一個黑衣男子抱著一個身影飛奔而出。
那人腳步很快,如離弦的箭。
蘇瀠回急忙落在困住墨玉的地方,卻發現已經沒有了人,便一路追了上去。
這人一路帶著墨玉進入了重山派內,將她安置在床榻之上。
那人轉身的刹那,蘇瀠回提著青蓮燈站在了墨玉的身前。
“你是誰?跟了我一路,究竟想要做什麼?”站在蘇瀠回身後的是個穿著黑色道袍的濃眉大眼滿是英氣的男修。蘇瀠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修為不過金丹期,反問道,“你是如何察覺我的?”
“前輩不曾隱瞞,況且小輩的感覺向來很準。”那人說著走到墨玉身邊,“前輩莫非是小師妹的故人?”
蘇瀠回抬手將墨玉的一縷發絲整理好,“確實,莫非你是宿青山?”
宿青山聞言看向蘇瀠回,“正是晚輩!”
“她怎麼樣?”蘇瀠回問道,視線在墨玉的身上滑過,見她身上傷痕斑駁,說起來除了法修,體修的身體本身就是法器一般的存在,強悍無比,但是現在卻昏厥不行了。
宿青山歎了一口氣道,“師妹這次筋脈全斷,都怪我,是我連累了她。她還說要參加這次的門派比試,爭取重水秘境的資格呢。”話語間皆是惋惜,“如今看這個樣子,竟是連修士都做不成了。除非……”
“除非什麼?”蘇瀠回問道。
“除非能夠得到寒玉師祖的九蓮斷續膏,隻是那是寒師祖為他一位重要的小輩兒煉製,況外界傳言寒師祖一直想要娶那位小輩兒為妻。恐怕難以得到了。”宿青山看向蘇瀠回,雖然知道蘇瀠回的修為在自己之上,但她臉嫩,也不一定能夠有資曆從寒玉那裏取得那等靈藥了。
蘇瀠回觀他說話沉穩嚴謹,又恭良有禮,想著她本也不會在此久留,便道,“你這裏可有祛毒的靈丹?”
“倒是還有些。”
“送到乘風客棧雅靜別院一些吧,就說我讓送的,定不會虧待你的。”說著竟是一轉身不見了。
宿青山微微搖搖頭,在墨玉的身邊坐下,初時,他並不喜歡墨玉的性格。但是時間久了,一次次的偶遇,竟將這個小師妹放在了心裏,隻是如今他們之間卻是再也不可能了。
修士之間本就是如鴻溝一般的存在。
況且宿家也不會允許他娶一個凡人做妻子的,若是那位前輩能夠取來九蓮斷續膏說不定還有一層機會。
隻是從寒玉師祖手裏取東西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
宿青山隻得搖搖頭,想著等墨玉身體好了一些,便為她找個安身之處,將她安置了。
重山派是體修的地盤,這裏的一草一木,都似乎是在為體修鍛煉而布置。
蘇瀠回沒有問宿青山那位寒玉尊者的洞府,但是一個搜羅過去,又有那些路邊的小修士們的指引,她竟然順利地找了過去。不過他的洞府門口沒有設置多麼複雜的防禦陣,隻是丟了幾個陣盤在外麵。
畢竟體修專注於體能的淬煉,很少有人會精通這些東西。
當然也有的體修也會為了淬煉身體,特意去學習煉器的,不過到底不多。
蘇瀠回摸進寒玉的洞府,裏麵並不像是玉蟬宗和天羽門的那些修士一般,倒是極其簡樸,甚至有些艱苦。
這裏除了洞外有幾個離得不遠地弟子的洞府,洞府內靜悄悄的,竟沒有一個外人。
蘇瀠回往前走了一步,就覺得腳底下刺刺的,低頭一看,竟是一堆長得張牙舞爪的荊棘,這些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洞府的主人故意養的,經似乎有了一些靈智,甚至可以角度刁鑽的襲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