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漸漸駛出夜都城,是由莊小語從震驚之顛奪回幾絲趔趄不穩的神魄。莫昭痕唇齒間的清冷氣息似還在唇邊縈繞。
莊小語訥訥瞄了他一眼,但見他似笑非笑將她望著,光色溫潤灼灼。
勉強扯了扯愈發幹幹難耐的嘴角,愣然道:出一句,“剛剛謝謝你咬了我一下,否則就要被他們捉回去了。”舔舔嘴角,卻是有一點腥甜,剛剛他有些用力,糯糯動來,彼時嘴角甚是幹麻。
此話一出,自已都哭笑不得,心下一片嘩然。
莫昭痕攏著衣袖微微笑道:“你謝我可是因我幫了你?如何不認為我是借機占你的便宜?卻是要吻你呢?”
“呃?”莊小語一愣,聲調上揚幾分。
卻如何有人將揩油一事說得這般從容了事的?或是滿目淡然的請求別人認同我是一個卑鄙無恥之徒?
莊小語委實好奇地思量一遭,方覺莫昭痕此番或就是以退為進,剛才那一碼事,委實是叫人十分尷尬,解釋一通又無疑是重溫了尷尬,看似卻不是最好的解鈴之計。於是便運用了這麼一說?實質上他剛剛那一番說詞是做不得數的?
此時姿態越扭捏,便越發讓他覺得她將此事放在心上了,反倒更加濃墨重彩。遂故作輕鬆的擺一回手,懶懶道:“瞧你說的,你大興國的四王子,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反倒和我開起玩笑了,哈哈你放心,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伸手觸及到他,情深意重的拍打幾下。
莫昭痕愣了一愣,扯唇偏頭笑過,奈何道:“你這樣的女人我當真是沒見過……”
莊小語順勢打個哈哈道:“現下不就見了麼。”
他默了一會兒,才道:“城門口你是怎麼了?如何能突然喊出花淩少的名字?”
剛剛被這些烏龍小事衝昏了頭,經他一提點,畢方猛然想起之前心頭的異常反應,是以心中沉重得很。
默了一默,澀然道:“我也搞不清剛剛是怎麼了,隻覺心頭一陣空靈,虛了一虛便隱隱聽見一個聲音自心底傳出,喊我的名字,那聲音越來越大,聽清了卻還是花淩少的,我也委實好奇。”
莫昭痕眼底一暗,莊小語立時“咯噔”一下,莫不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卻不知是否與性命關優。
然作靜默狀,細細聆聽莫昭痕揣摩其中因由。
莫昭痕眯了眯眸光,緩緩道:“想來你是中了花淩少的噬魂令,縱使千裏之外也可聽得到他的傳喚。畢方是他想你非常了,否則萬不會動用這噬已的噬魂令,看來你在花淩少心中的份量委實頗重。”話落接著暗自作沉思狀。
莊小語撲閃了片刻水靈眼瞳,尋著他的深思,暗暗歎了一回氣。這番話說得太過江湖,專業術語委實精悍,是以她聽得並不十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