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我以為我忘了他!(1 / 2)

離陳易明和自己提分手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開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望著窗外的樹,有的葉子竟開始綠中泛黃了,太陽光也沒有以前那麼強烈,多了幾分柔和。

時間過的真快,從初二那年與陳易明相識,到高考後與他相戀,再到大三和他分手,想想是八年的光景,如果要仔細計算時間的話,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就三年。

我用整個青春去追尋你的腳步,卻隻看到了你的背影,結果,我不是那個有資格陪你走到最後的人,到頭來,我們都隻能自舔傷口。

有時候,單思雪看到鏡子中臉上帶傷疤的自己,總有令人討厭的聲音從腦袋裏蹦出,

“你失去陳易明了!”

“你成醜八怪了!”

“陳易明不愛你了!”

“你怎麼不去死啊?”

你怎麼不去死啊?一直在腦海裏回蕩,對啊!我怎麼不去死啊?我恐懼死亡!因為我是膽小鬼啊,從我父母離開之後,死亡隻會讓我恐懼!我流血時不哭泣,不是因為我不怕疼,隻是因為我的心縮成了一團,讓我喘不過氣。

我的淚為我的心而流,身體上的疼痛,可以用堅強的心去承受,若自己的心早已千瘡百孔,隻顧得心痛,怎麼在乎其它的傷。

一個中年婦女在磕著瓜子,嘴上塗著像豬油一樣發亮的口紅,抱怨道:“這個死丫頭,真是懶的要命,天天就知道睡懶覺,還天天得這病那病。也是個掃把星,把自己爸媽克死了,自己怎麼不去死啊?”一個微微發胖,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斜了她一眼:“怎麼說話的!別讓孩子聽見了!”女人的嘴角抹出了一絲譏諷的笑,“你不是也那樣想的嗎?”男人惱羞成怒了,仿佛心思被女人猜透了,遏製道:“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單諾婉聽到了爸媽的對話,提醒他們:“爸,媽,你們別忘了,咱們住的房子可是姐姐的財產,你們有這樣的想法,不對!”

中年婦女聽到單諾婉這樣說,用手指著她的鼻子,責罵道:“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也不想想,是誰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把你養大的?你胳膊肘子往外拐,不是她爸媽留的有房,有財產,誰在這麼廢氣的照顧她!”女人的嘴就像開了閥門流出來的水,止也止不住。

男人終於忍受不了她的廢話,鼓起勁打了她一巴掌,女人頓時跳了起來,“好你個單建國,你竟敢打我,當年要不是我,不嫌你窮,嫁給你,和你一起過苦日子,你能有今天嗎?離婚,我要離婚!”女人說完話就跑到自己的房間裏傷心了。

單諾婉心被刀子割了一般,“爸,我們這樣對媽是不是太過分了?”男人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沒事,你媽一會兒就好了,你照顧好她倆就好了,上班時間到了,我先走了!”諾婉急忙追問:“爸,飯做好了,你不吃了?”男人拿著工作包走了,“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事實上,男人是沒有心情吃飯了。

單思雪在房間裏聽到客廳的吵鬧聲,也不敢出來,這對她早已是習已為常的事了。從初一那年,父母去世之後,單諾婉一家人就闖入了自己的生活,爺爺奶奶因爸媽的死沒少傷心流淚。可是,由於人老了,實在是照顧不了思雪,就把思雪交給了二兒子,從那以後,爺爺奶奶的身體就大不如以前。

單思雪明白叔叔一家人接受自己,是因為房子和財產,她清楚的記得爺爺奶奶是被他和二嬸活活氣死的,外人都以為爺爺奶奶是慢慢老死的。

她都把這事放在了心裏,叔叔的虛偽,二嬸的惡毒,她都是知道的,在她18歲那年,她決定要把叔叔一家人清理出去,自己一個人生活。每當看到單諾婉對自己笑時,她硬起來的心就立馬軟了下來,遲遲沒有說出自己的決定。為了單諾婉,她一直在忍。她有時害怕自己會說出來,攆她們走,她害怕自己會越來越厭煩這樣的生活,她害怕有一天會與單諾婉漸行漸遠。即使單諾婉是無辜的,可叔叔和二嬸做的事,是她永遠無法原諒的。

單思雪聽到客廳的吵鬧聲消失之後,就推開門,走了出去,握住了她的手,“婉婉,沒事吧?”單諾婉的眼紅紅的,“姐,沒事,你先去吃飯吧!”思雪也沒有再說什麼。

諾婉轉身走向了女人的房間,諾婉聽見房間裏的哭聲依舊沒有停止,就敲了敲門,然後就進去了。

“媽,別傷心了,爸爸一時衝動才那樣做的。”女人將自己的委屈細細道來,“你們一個個裝的都跟好人似的,不圖人家的房,不圖人家的財,學雷鋒呢,她上學,生活,哪一樣不要錢啊!”諾婉委婉地提示道,“可是,工廠不是因為大叔和大嬸的意外,賠了一筆錢了嗎?”女人駁回了諾婉的提示,“我們都養了她八年了,工廠賠的錢早就花幹了,指那錢早就喝西北風了,現在就剩這房子了。等她將來出嫁了,這房子她不得拿走,我們到時候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