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經理稍稍愣了楞, 隨後坐到了離窗戶口的沙發上,“那咱們就直說吧,你想不想簽我?”
“額,,這個,這個當然想了。”
馬經理翹起了二郎腿,又順手指了指窗外,“你不覺得現在這個社會已經被利益蒙蔽了雙眼嗎?”
我帶著些緊張問道,“這?”
馬經理一聲輕歎,繼續說道,“知道是為什麼嗎?”
想了半天我確實不知道,片刻後,我搖了搖頭。
“因為我們沒有信仰,”馬經理語氣稍稍重了一點。
我始終聽不出馬經理的言外之音,但我能感覺到他說的這些話肯定是為下句話埋伏筆,以馬經理的閱曆,我是真的不能跟他比。
“信仰?”我詫異道。
馬經理這時卻選擇了沉默,包間裏突然變的安靜了起來,許久後,馬經理表情很是凝重的看著我,“美國人,美國人信仰耶穌,而我們呢?”
我一直盯著馬經理,什麼話也沒有說,這個格局已經很明顯了,我隻能靜靜的聽著。
“我們的信仰呢?”馬經理說到這的時候,哽咽了一下,末了又加了一句,“錢,我們的信仰就是錢。”
一聽此話,覺得馬經理分析的非常在理,現在這個社會我們的信仰就是錢,除了錢就沒別的信仰了。
沉默片刻後,我小聲說道,“馬經理,既然你剛都說了,我們算是自己人,你有什麼話就說,我能做到就一定做到。”
馬經理笑了笑,很平淡的回道,“如果你想簽下我的話,這件事你就必須要做到。”
我一驚,心裏默念道,“看來我猜對了,馬經理剛才那些話都是再做鋪墊。”
馬經理見我沒回應,起身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發皺的小紙條,接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這有一筆死賬,一直沒要回來了,”
接過紙條後,能清晰的看到,這張紙條已經有年頭了,紙條的最下方還有一個大拇指手印,仔細一看日期,居然是四年前了。
收好紙條後,我向馬經理問道,“你覺得我有把握?”
馬經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就要看你了,對了,切記,別用暴力,這個人是我的發小。”
。。。。
出了酒樓後,馬經理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等你電話。”丟下這句話後,馬經理直徑向馬路邊上的奔馳車走去,還沒靠近車,駕駛室裏立馬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很紳士的打開了車門。
奔馳車在馬路上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望著奔馳車遠去的車影,點著一根煙後從口袋裏拿出了那張欠條。
“個,十,百 千,萬,十萬,百萬,我去”念著欠條上的數字,頓時讓我張大了嘴巴。
。。。
順著馬路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到了我居住的樓下,抬起頭仰望著滿天的星星,心中感慨道,“看來,這一年不上班是行不通的,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
打開手機手電筒後,沒有喘任何氣就上到了七樓,剛一拐彎就看到房子門口坐著一個人,手電筒照上去一看才知道是晁苗苗來了。
一斜眼,晁苗苗身旁放著一個袋子,上麵圖標就是我經常去吃飯的那家,看到這一幕後,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為什麼我心中的那個人始終都走不出去。
歎了一口氣後,我伸出手輕輕地搖著晁苗苗,片刻後,晁苗苗猛的抬起了頭,“你回來了?”
我欣慰的點了點頭,提著袋子,跟晁苗苗一前一後進了屋子裏。
“這麼晚了你不困嗎?”我問道。
晁苗苗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笑著回道,“等你吃了我再回去。”
“你個傻瓜,我有這麼好嗎?值得你這麼對我?”
晁苗苗沒回答我的話,而是噘著嘴,兩個腮幫子也鼓了起來,這個動作跟灰太狼委屈時的表情一樣。
我笑了笑,伸出手撫摸著晁苗苗,猶豫片刻後,我將晁苗苗攬入到了我的懷中,久違的味道再一次衝進了我的大腦裏。
“謝謝你,”我小聲說道。
“哎呀,說什麼謝謝呢,快吃飯吧, 飯菜肯定又涼了。”晁苗苗輕輕推開我說道。
我將一雙筷子折成了兩半,“來,咱倆一人一雙。”
晁苗苗稍稍愣了愣,才接過了筷子。
“你吃這個,”
“你也吃。”
這一刻,我才明白,人這一生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麵,簡單,有人陪伴,現在想想,其實我還是挺幸福的,因為離開我的都是不屬於我的,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才是最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