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用過早點,聖使白菡蓮仍舊沒有出現,是仍然醉臥床榻,還是看見趙璋的留書,不敢前來相送?
趙璋一頓早點下來,已經把白菡蓮思念了好些遍,惹得一旁的影玥兒又是氣惱又是疼惜的。她跟蕙兒這邊都已經默許了,怎麼他和家姐倆人還是毫無進展呢。這色狼在床榻上那麼的生猛,怎麼到了床下就變得如此畏畏縮縮的,不行,等此行歸來的,定要讓相公和家姐“好”上一回!
走在隊伍前麵的可憐的趙璋根本沒想到會被玥兒娘子這般算計了一回,虧他剛才還誇她們男兒裝扮很是瀟灑,一會騎上高頭大馬更會顯得英姿颯爽。
隻是,此時,趙璋他們身後莫高窟的走道柵欄前,正立著一位手拿信紙的憔悴人兒——白菡蓮終究是清醒過來了,隻是仍舊沒有勇氣跟心愛的人兒告個別道聲珍重,隻好“膽怯”地遠遠地立在柵欄前目送他遠行。
多情自古傷離別,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江春水向東流。
……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趙璋一行人終是擺脫了漫天黃沙的侵襲到了沙州城裏,在沈萬三的帶領下,眾人不會就到了驛站,那裏早有沙州的官員等候多時。
不會兒,一陣寒喧後,幾張五彩官誥分別送到了每個人的手裏,小無子因是和尚打扮,額外地獲得了一份五彩度牒,有了這份度牒,趙無就是正式的僧人了,不但有了明確的身份,可以得到政府的保障,同時還可以免除地稅徭役。
相當年,酒肉和尚魯智深、打虎英雄武鬆之所以能掛著朝廷欽犯的牌頭還能招搖過市,憑的就是一本五彩度牒。隻是到了元廷,這度牒越發的貴重,一般的僧尼道眾得之不易,就連小無子的師父也是當了四十多年和尚後才得的度牒。
如今這想都不敢想的五彩度牒竟捧在了自己的手掌上,上麵的本籍、俗名、年齡、所屬寺院、師名以及官署關係者的連署一一簽署清楚,特別是本籍那處,“濠州”二字讓他感動萬分——大哥趙璋不也是濠州人氏嗎,大哥這是把自己真當親人對待了呀!
看著滿臉激動神情的趙無,趙璋不免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度牒一事一定是白菡蓮安排的了,雖然不是自己一手操辦的,但此等處置方式卻是最為合理最為妥當的,他不免又感激地思念起了那枚萬般誘人的“果凍”——你還好嗎?
而趙璋三位娘子的五彩官誥就更加地有意思,姓名上定當不能書上閨名了,趙璋見她們一身公子哥打扮,卻露著姑娘家的羞澀,心中也有幾分好奇,對著她們手中的官誥幾下飛影手就搶了過來,不理娘子們的嬌嗔和粉拳,一一查看了起來。
趙馬,趙影,趙水。
又多了三名趙家軍。
除了馬皖蕙的籍貫書成了宿州人氏,玥兒和鈺兒的也書成了濠州人氏——一家親啊!
又是一陣喧鬧後,這一家人終於騎上了州官們安排的高頭大馬,朝蘭州城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