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解藥,她根本就沒有找到解藥,她是把自己服下的藥又給了他解毒!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女人!豐紹聽見自己的心又一次喀嚓一聲裂了,碎成一地,酸酸麻麻的痛。
就在剛才,她還在唱歌,和著他的簫唱歌!
豐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很快將她心脈大穴鎖住,護住心髒,又不眠不休得渡真氣禦毒。
那種害怕、崩潰的感覺又開始纏上了他,他很想罵,破口大罵,想要這樣來罵醒她,也讓自己更好的記住!
有那麼好玩嗎?她一次次以命換命的情誼,他隻能一次次後怕譴責伴隨心酸地感動。
從在一起那天開始,他總是小心翼翼嗬護著他的女人,哪怕是摔著蹭著也不能夠,她是寶,更是他的心頭肉,稍有半點差池便是錐心的痛楚。可是他更清楚,每次對敵她的紅綾總要留下一條護著他……
他愛她,但也遠遠不及她愛他。
這個世上願意保護他的人總有許多,然而會毫不猶豫為他涅盤為他去死的人,隻有鳳鸞歌一個!
她好聰明,他,總是輸給她。
仰起臉,迎著海風,豐紹眼角流下一道透明晶瑩,很快被風幹。
午膳剛過,百裏逍懶懶躺在榻上看著一本醫書,漸漸有了些睡意。
忽然,房門被人大力推開,百裏逍睡意全無,戒備的起身卻見來人是豐紹,手裏抱著的女人臉色蒼白,連呼吸都薄弱得厲害。
百裏逍先是一陣眩暈,便聽到豐紹大喊,“百裏逍,你必須要救活她,必須!”
那是豐紹罕見的一次發怒,赤紅的雙目,褶皺的衣衫,淩亂的發絲還有青色的胡茬證明他過得很不好。
百裏逍也顧不上仔細問,讓豐紹將鳳鸞歌放在榻上,馬上診聽起脈象來,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然後,他取出金針在鳳鸞歌幾道大穴上紮下,又喂了一粒藥丸下去,轉身一把提起豐紹衣領,“豐紹!你究竟是怎麼保護她的?你知不知道在晚半個時辰她就死了!死了你懂不懂?你懂不懂!”
江洵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著這樣一幕,屋子裏一團亂,隻有臥榻四周很整齊,百裏逍在榻前不停得換針移位,身後豐紹一臉頹廢,嘴角還有剛裂了的傷口。
不必問也知道,能讓這兩個男人同時發瘋的除了鳳鸞歌還有誰?江洵沒有說話,隻默默開始整理屋子,當看到榻上的鳳鸞歌時也不禁心頭一緊。
如此蒼白憔悴的鳳少,從骨子裏流露出一種脆弱與無助。
終於,百裏逍離開了榻前,神情卻不樂觀,豐紹急著抓住他的胳膊道,“怎麼樣?”
“傷不要緊,隻是那毒我沒見過,比較棘手。”
豐紹的心又沉下如許,“她騙我拿到了解藥,其實隻有一顆解藥……”
百裏逍與江洵同時怔然,原來如此,若鳳鸞歌真有個什麼豐紹必定要自責後悔一生。
百裏逍猛然撚起他的手腕細細一診,“你是說你身體裏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