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老人坐在屋內，將獵槍，水袋放在桌上。
陽光自窗斜射而入，將獵槍包上了許許亮光，水袋像一個頑童，貼在桌麵，舊得連水都溢了不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少年，此刻應該有許多話吧。
“是什麼啊？到底是什麼？”侍郎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的催動，心急如焚。
有人將手伸入裏衣所伴的胸袋中，神秘的又伸了出來。
“看，這是什麼？”話中帶著幾股濃煙草氣，但還不足以令侍郎嗆出聲，或許，侍郎做炊事也不是很少吧。
隻見一個小腦袋活生生的從老人的手縫裏抬了出來，大概也有一顆彈珠那麼大吧，有令人敬畏的淩羽，有的隻是包著腦袋的一小把幼毛。
“吱吱……”不時發出細小的叫聲。
“哇！真可愛！”侍郎似乎被其叫聲所迷倒。
老頭這時才鬆開了手，“嗯，大概還是隻幼鳥吧！”
隻見它的尾巴以及後半身沒有一點遮掩，幾乎，說是全部裸在外頭。
“幸好，是夏天呢！”侍郎對著小東西小聲說道。
對啊，幸好，是夏天呢！
“話說，爺爺你是在哪裏抓到它的？”
“抓？怎能說成是抓，分明是救了它。”老頭大聲辯解道，似乎沒人相信他。然後，繼續說到：“我今天在後山打獵時，發現了一隻比這大幾倍的東西，有翅，有尖喙，而且火紅的，像燃燒的太陽一般，喙又尖又細，深紅的，看著就令人心悸。”侍郎看著爺爺嘴巴都快要成“0”型，沒有做聲。
“他正在與一隻大黑蛇搏鬥，於是我先在一樹下躲著，目見了一切，好像，那隻大東西被生生咬到了……腳部。”
“然後……然後怎麼了？”
老頭忽然陷入沉默。
“後來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啊？那你是怎麼啦？”
“哦，好像是一陣黃煙，從那蛇尾部發出，後來，我就不省人事了！”
“後來呢，後來呢？”侍郎似乎要跳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朦朧中醒過來，醒來時發現懷裏多了一隻小東西。”
“哼，我看分明是它救了你吧！”
“唉，爺爺，你說它會不會是隻神鳥啊！”侍郎摸著自己不長的頭發，問到。
“應該吧！”爺爺歎了口氣，似乎決定結束那驚心之旅。
“放心小東西，你以後就住在我家，我養你。”侍郎摸了摸正在桌上躺著的它。
“吱吱……”它似乎答應了。
“反正又不是你來養……”老人的手握緊向侍郎的後腦勺捶去。
“嘭”
“痛啊……”
“哈哈哈……”爺子倆的嘻笑聲，伴隨在夕陽中，慢慢回蕩。
6
“哈哈，不就是一隻醜小鳥吧！野鴨子而已，就像你一樣，又醜又髒……”隻見一群小孩子，正用石頭扔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年。
“才不是呢，不，我知道；它一定是會遨遊天際的。“
“哼，還遨遊天際，看是連蟲子都不如吧……走，我們別跟他玩了。”
孩童遠去了，隻聽見那少年仍然說著那一句：
“它一定是會遨遊天際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爺爺，奶奶一下子就沒了。他隻知道鄰家安排了他們的後事，他更不知道這小東西三年什麼也沒長出來。
於是他和他的小東西成了小夥伴們，摒棄的對象。
他每天晚上都會夢見爺爺奶奶，但總是在哭聲中驚醒，卻發什麼都是一場空。
他陪著它，它也伴著他。
直到十歲那年，它不見了，卻憑空來了一個小姑娘，年紀應該比他還小吧，但口氣卻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