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曆,一九三年二月二十六日秦國,徐郡.
年味還未完全散去,但是在戰亂連天的光年,能平平安安的過上一個好年已經是許多百姓家難得的日子。
“噠噠噠”一群孩子在村東口不遠的穀場嬉鬧,為首的大約是八九歲年景的半大孩子。在一群孩子中高人半頭,也是最為壯實,是村口獵戶家的孩子叫做秦浩。
“浩哥,最好了,每次都拿來玉米餅餅”。一個穿著碎花小襖,小臉凍的通紅的女孩對著秦浩說道。
“哈哈,芳芳。這還不算啥呢。過年的時候你去你爺爺家去了。阿爹還打到麅子哩!”一旁幾個孩子哇的一聲,紛紛向秦浩透出羨慕的眼神。
畢竟天下十餘個諸侯國連年征戰,王室式微,尋常百姓家不是收到戰亂的波折就是被高額的賦稅壓的喘不氣,能吃到肉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了。
秦浩的父親,秦風據說祖上也曾是貴族,但因多代戰死,失蹤。波及後人,到了秦浩爺爺的這一帶,家裏也隻剩下一點家傳的軍中把式和兩棟老宅了。
秦風因為年幼還算勤奮,背靠著山中,家裏還有幾畝兩天,再加上是遠近聞名的獵人好手,所以說家庭對於普通農戶家生活的還算富裕。但是從前兩年有大蟲咬死鄉民,秦風平時上山狩獵也隻是在大荒山外圍狩獵些兔子、麅子之類的小動物。也是有了肉食,平時多了些鍛煉,秦浩在同齡人中顯的更加的壯實、魁梧。
“謝謝浩哥哥!你真好”秦浩憨厚的笑了笑
“這算啥,等到過兩年,阿爹許我上山了,到時候都能給你抓到兔子呢!”
一群孩子正鬧著,從村口進村的道路上,跌跌撞撞的走進來一個人。半身的血跡,眼尖的孩子看到後,不由的害怕的起來,秦浩也是驚懼無比,半大的孩子打小就是沒見過血的,頂多殺雞殺鵝的時候見過,如今見到真人半身的血跡,都是一個個忍不住的驚懼與害怕。這邊芳芳轉身看到,一身尖叫。
那血人目光不由的往這邊瞅見了過來,嚇的芳芳趕忙躲到秦浩的身後,那血人往穀場未走兩步就噗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半晌,一群孩子見都不動了,忍不住的好奇都想前去看看。
村裏鐵匠家的朱遙對秦浩說:“浩哥,你都平日裏見過血,見過市麵的。咱們去瞧瞧吧,實在不行咱們就叫阿爹過來。”
“那好,咱們一起往前麵去看看是撈子怎麼個事。大寶你回村叫村長跟我爹們”秦浩轉身對著黑黝黝的小胖子說道。
“唉!”
答應一聲就忘村裏跑去。轉眼間這邊七八個孩子就慢吞吞的往那血人身邊靠,走進了才仔細瞅明白了。大概中等身高,穿著皮甲,手裏還攥著把鋼刀。
芳芳對著秦浩說到:“浩哥,這還有一塊腰牌呢,你看上麵寫的啥字啊?”
“我瞅瞅”
隻見銅牌染血,魚紋鎮頭。上書秦軍洛百隊。“這個人應該是我們秦國的一個軍士。”看他的樣子應當是從大荒山中穿過來的,身體還瘦了傷,咱們等待村裏人過來咱們再動他吧!”
正說著村裏百餘號青壯老年拿著火把,拿著鋼叉,鐵鍬,都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趕了過來。“浩兒!浩兒!”隻見到為首的精裝的男子裸露著拿著一把樸刀走在最前麵急衝衝的走了過來。
“阿爹我在這!沒事,你趕快過來!”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圍住那個受傷的軍士,“秀才爺爺,你看這是什麼意思?”村子的老學究從秦浩手裏拿出那個腰牌仔細琢磨了一下,“這位大人看來是從戰場上受了傷下來迷了路,才到我們村子裏來的,按照腰牌的官職應當是位為百隊長,這樣秦頭,你家裏那個宅子還沒住人,就先安置在你們家吧,大夥等會有力的出力,給你送些吃食過來。”
“沒問題,你就安排過來就是了。”鄉裏人樸實,沒有動過多的心思。這等戰亂年間要是放在無人的村郊野嶺,不是被過路的強人殺了劫了去,就是被野獸猛禽食了。
眾人把受傷的軍士抬入到秦浩家的偏房中,村裏沒有大夫,但多在野外行走,粗淺的止血辦法還是有的。將血漬擦幹淨之後,軍士的身材臉頰遍清晰了起來。中等身材,濃眉大眼,隻是腰腹,手臂上深深的傷口也讓這小孩子覺得滲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