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宜州趙家倒了快五年了,當年沸沸揚揚的趙案現在已經無人問津,該殺的,不該殺的都已經殺了,龐大的趙家產業能被瓜分的也都被各個世家大族和皇家瓜分了,宜州趙家除了城外的那片亂葬崗外,漸漸的在人們的茶餘飯後消失了,隻是在每年的清明,有人掃墓經過亂葬崗時,才會被人偶爾的提及,畢竟一千多條人命埋在那裏還是要占好大一片地方的。
今年清明,宜州城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一身白衣,峨冠博帶,坐在一輛牛車上,車上滿是酒水,老牛慢慢的拉車,他也不時的痛飲,喝到醉時還忍不住大聲高歌,痛貶時弊,忽而傷心,忽而大笑,路人見了,紛紛避讓,有好事的婆婆還指著他叮囑身後未出閣的女兒,“看,這就是窮酸書生,以後要嫁千萬不要嫁這種人,中看不中用,除了滿嘴酸氣,屁用都沒有。”
書生對周圍路人的指指點點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毫不在意,頗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味道。漸漸的,夕陽西下,拉車的老牛似乎也累了,拉著車走到一片青草茂密的地方,低頭啃起青草來,而書生似乎也醉了,仰躺在車上,不時的發出一陣酣睡醉話。
太陽落山了,月亮升了起來,酒醉的書生似乎剛剛睡醒,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皮,打量了下四周,四周是一片墳地,“苦也,苦也,你這頭貪吃的老牛,怎麼把我拉到這裏來了,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各位叔叔,伯伯,大嬸,阿姨,小生初經貴地,這廂有禮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各位海涵,我知大家在陰間生活得也不幸福,每年隻有這個時候才能得點銀錢,可小生我囊中羞澀,隻餘幾壇美酒,實在無力供養大家,唯有請大家喝點美酒,聊表心意,喝完以後,還請大家早早回去安歇,小生在此多謝了。”
說完以後,書生將車中僅剩的幾壇美酒,砸向墳頭,一時之間,酒香四溢,做完這些,書生向著四周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過了半響,才手忙腳亂的架著牛車離開了亂葬崗。
書生走後不久,從草叢中竄出兩道人影,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瘦高個仔細的打量了下書生留下的痕跡,矮胖子則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子使勁的嗅著四溢的酒香,嘴裏嘮叨道:“他娘的,真是個腐儒,這麼好的酒,隨隨便便就砸了,好歹留點做祭品啊,害的老子酒蟲又上來了。”
“胖子,別埋怨了,上頭要求我們盯著亂葬崗,隻要有可疑的人和物都要報上去,以防趙氏餘孽走脫。”
“不是吧,都已經五年了,還要搜捕趙氏餘孽啊,我看他們早就化成灰了。”
“少囉嗦,那這麼多廢話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趙氏還真是可憐呢,不就是和西大陸的人做個生意嗎,現在帝國那家沒和西大陸有生意往來,違禁物品,泄露國家機密,還真能扯。”
“你不要命,這也是你能議論的。”
“我也就是說說嗎,這裏就你和我,怕什麼,說起來,趙氏的人也他媽真蠢,特別是趙長海,腦子秀逗了,堂堂金丹後期的高手,武力爆表了,手上還有大把的資源,大量忠心的手下,放著這些人不用,偏偏重用兩個**,據說為了這兩個**,不惜和皇太子作對,別人本來是想安插在皇太子身邊的,他中路截胡,你說他不死誰死,所以說不做死就不會死,更好笑的是,截了胡,你好歹上啊,他倒好完璧歸趙,錯錯錯,完璧歸...反正歸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