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在夏日,外頭日頭正烈,但好在青堯山這個地方,多風,紅衣特意讓攔雲將馬車趕著在高大的樹蔭下行走,挑開了簾子,不時有風穿過,很是涼爽。
馬車布置得很是考究,最深裏邊是一個的可以用來稍作休息的“床”,用厚厚的貂皮墊著,暖融融的很是柔和。
但這個氣用這個顯然是有些奇怪的,所以貂皮之上鋪著冰蠶絲的綢布所作的床單,就這麼躺上去很是舒爽。
清月身體還未得好透,於是打一上了馬車就躺下去了,紅衣雖然是心中滿是疑惑但到底沒有開口問她。
吩咐著攔雲在外心趕車,紅衣在裏頭守著清月打著一把扇子,是越來越熱了,不過才睡了一會,清月就起了薄薄的一層汗。
紅衣拿出一條手巾,給清月細細的擦拭著。
清月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眉頭緊緊的皺著,手也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子,口中囈語著一些什麼,聲音極低。
紅衣收回手巾,俯身低下去聽,含糊不清的聲音裏十分的急切,紅衣聽不出來也就不再去聽,而是伸出手去輕輕拍著清月的背。
這方法還是有用的,不到一會,清月就已經不再囈語,眉頭也不再皺著。
紅衣舒了一口氣,起身繼續為清月打著扇子。
攔雲一手鬆鬆的拉著馬繩,隨意的坐著,也不看前邊的路,雙眼四處飄忽著。
馬車平穩的向前走著,微風輕拂,雖然攔雲身上還有傷,但也掩蓋不住此時愉悅的心情。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前頭盡頭處突然出現一輛馬車,攔雲揉了揉眼睛,那輛馬車也沒有消失,果然是出現了一輛馬車。
拉緊了繩子,馬車仍舊向前走著,前邊那輛馬車中似乎也現了攔雲這邊的動靜,從裏邊出來了一個人。
熟悉的麵孔,卻正是雲四。
攔雲明明白白的瞧見了,雲四撩開簾子時,露出的裏邊坐著的一人的暗色衣角和雲紋的同色靴子。
攔雲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那裏邊坐著的人就是蘇竟!
攔雲稍稍偏頭向後邊看了一下,簾子晃動,隱約可見即便睡著了的清月。
攔雲這般神色不明的趕了馬車到雲四近前,急急勒緊了韁繩,馬車急急停下。
這一番動靜驚動了紅衣,她看著清月因為這動靜皺起來的眉頭,心底裏一煩躁,不由分的掀開了簾子,劈頭蓋臉對攔雲罵道。
“攔雲,趕一個馬車也不行,要你來做什麼?要是吵醒了阿離你如何擔待?”
不過紅衣掀開簾子來隻見到攔雲呆愣愣的敲著前方。
紅衣自然也是看見了前邊的馬車。眉頭一挑,目光落在那馬車前站著的雲四身上。
看攔雲和雲四之間的表情,紅衣已經可以確定他二人是認識的,紅衣拿眼神示意攔雲眼前這究竟是何情況。
攔雲卻還沒來得及領會紅衣的意思,紅衣就已經從他二人的眼神交流中明白了一些什麼,冷笑著開了口
“我當是誰呢?原來竟是雲見月裏的雲四啊”
這樣掐著嗓子在雲四前頭過話的人這麼多年來統共就一個紅衣,是以紅衣這話一出雲四就已經猜到了紅衣的身份,臉色就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