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am
伴隨著著空氣中由架子鼓簡單敲擊而成的詭異曲目,我們邁著彷徨不定的腳步,終於見識了“組織”的真麵目了。唯一路上都顯出不安和恐懼地抖動狀。而潛意識卻在鞭策著我尋找和發現周圍的每一個細節。
於是,再走近這個地下黑洞的同時,盡管發現的仍不周全,但還是有不少零碎的收獲:
比如這個地下總部是由一堵厚實的鐵門將其與地上世界隔絕開來的,比如這個大門很大,起碼有5米,比如這個地方要從大道拐進小巷然後再走一段下坡才能看到這個鐵門,一方麵因為下坡的關係,另一方麵鐵門十分老舊,恰如與周圍陳舊的一切融為一體,所以我並不因鐵門的宏偉而感到驚訝,而且這個鐵門是由電力驅動的。門口有四個守衛,也許是因為這鐵門過於老舊不易開關的原因,我們走進去很久也不見關門。再比如這個總部內部實際上類似於圓柱形,很扁的圓柱,內部隻有三層,還有這空氣中發暗黃的色調一定是因為最頂層有一些能見到陽光的窗戶吧,還有這空氣中的味道估計也屬於毒品一類的,我記下了,將來好避險……等等諸如此類的零碎事情,在我這個智商不高的腦袋裏飛速運轉著也真是難為我自己了。
當我們被帶入大廳時,一夥人正在一對椅子上作威作福地搖擺著,另一些表情欲仙欲死的我猜是剛吸完什麼毒品的,他們的架勢我猜是準備迎接我們的,他們身邊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我猜是待會嚴刑逼供是的刑具。不過有一點不用猜測便知:真正的麻煩,剛剛到來!
由於我們的到來,彌亂不堪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蓄勢待發的嚴肅場麵。所有人都站起身,除了一個人——他斜叼著一根雪茄,用嵌滿金戒的雙手反複摩擦著不見一絲發跡的光頭,那身筆挺的西服襯著他那副故作盛怒的神情,更像一個暴發戶。但所有人的敬畏卻在證明——現在,他是老大。
我是不是該用雪茄賄賂一下他,不過明顯沒有機會了。我們像展廳中的展品一樣被眾人打量著。這尷尬的局麵直到巴雷特吼道:“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他們了!”眾人才知趣的後退。
光頭半信半疑地打量著我們:“這兩個人這怎麼回事?”
“他們也知道什麼秘密,”然後冷峻的神色浮上臉龐:“我把他們押來了,付錢吧!”
“先緩緩!您辛苦了,來人!送貴客下去休息!”光頭的笑有一絲恬不知恥,動作也絲毫沒有老大的作風。同學,你是見習教父吧。
我沒有理會心中的疑惑,而是迅速挪動到巴雷特身邊,輕聲地說:“我怎麼說的來著,他們一定不會給你錢的,但這隻是惡人的開始,想加入我們還不晚喲~”我望著他的臉頰,他先是平靜了一會,然後死盯著光頭猛抽雪茄的樣子,臉上現出不屑,而後從腰間拿出一根雪茄,又看看饒有興致的我,發出了平靜的疑問:“看我幹嗎?”
“你想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期待著他入夥的決定。
“雪茄根本不是這麼抽的!”那隻這麼一說,用雪茄鉗嫻熟地剪斷雪茄的一部分,而後悠閑地抽起來,眼睛仍在怒視著光頭嘴裏的雪茄。
我和唯也隨著請貴客的兩個痞子一道帶走了。兩個痞子在後麵野獸似地吼叫,因為那個礙事的手銬,我們連滾帶爬地爬上了頂層,還是由於那個手銬,連累這唯也一起磕磕絆絆地如低等動物般爬行。兩個痞子看著我們的尷尬樣,便用手中的家夥抽打,每一擊都讓我意識到,駭人的死體和冰冷的死亡離我們仍是一步之遙。
四樓的走廊,是一個毒品氣息與枯敗感一點也不輸給樓下大廳的地方,迎麵而來的是一股腐敗的味道,這絕對是一個讓我無力吐槽的鬼地方了。
巴雷特進入了一個簡易的休息室,我也不能指望他了,我們則被帶到了走廊的盡頭,那裏有個窗戶,應該就是這個地下罪惡之城與地上唯一的聯係了。一個痞氣十足的人撈開一扇門,把我推了進去:“待著!”
而正當著氣焰囂張的聲音剛剛進入空氣的洪流中,我便發現了腐敗氣的源頭——另一間更為肮髒的牢房。
“那個…。能把我們移到那個牢房嗎?”我用手指著那件彌漫死亡氣息的牢房,並順手地上一根雪茄:“拜托了!”
“那破牢房有什麼好的?”他痞子的雙頰因疑惑的表情而變形。
“采光好…。”我附和道。
“隨你!進去吧!”他把雪茄含在嘴裏,微弱地哼了一句:“要死的人了,還講究這些。”
我完全沒有因為他的後半句而有絲毫的驚訝,死在這裏確實是我考慮的眾多結局之一,所以心中未起一絲波瀾,我倒是開始擔心唯現在的心情能不能支撐接下來的行動。在這個世界橫衝直撞需要一顆多麼堅強的心啊!
“還好嗎?”我用輕鬆平淡的語氣發話了,但轉過身卻看見唯羞紅的臉龐和眼眶中欲流又止的淚珠,她壓抑著哭腔從嘴裏擠出幾個字來:“這算…。什麼嘛!”
“沒事的,你先休息一下,待會我們還要…。”我依然保持著平靜,但我的話語注定會因為唯那根脆弱的神經而被打斷,她蹲下身,情緒激動地叫著:“不要!不要!不要!我什麼都不要做了!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打敗了死體還會遇到壞人?”她的心裏防線終於在這地獄般的環境中崩潰了,雙眼迸濺出晶瑩的淚花:“昨天…。昨天明明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