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一飲而盡(1 / 3)

不知為何,現在我越來越覺得自己離不開他了。有什麼事總會先找他。雖說挽越是好朋友,也是女孩,但我還是習慣去找洛水。

我奪過洛水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渴死我了。從早晨開始就沒吃過什麼。唔,有吃的沒?”我一邊走,一邊說,“成親還真是麻煩。茉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好可憐。”

洛水把我拉到位置上,斟了杯酒,又盛了些吃食。“真不知道大娘不讓你喝酒的禁令你聽進去沒?”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笑著飲下一杯,“為了我不喝酒,大娘可沒少打我。在15歲前,我每喝一次酒,大娘就打我一次。都不知道打斷多少戒尺了。現在已經好多了,隻要不在大娘麵前喝酒,就不會挨打了。”

“打了那麼多次都沒有記性,你呀,活該受罪。”

我癟癟嘴,笑道:“這酒真的很不錯。嗯,洛水啊,我想東海釀了。”

洛水無奈的看向我,最後說了一句:“回去給你。”

澤華的婚禮還是很熱鬧的。來的人雖然基本都是漠蘿朝中的大臣,但還是都很豪爽的性子。

晚上本來那群人是要鬧洞房的。而倒黴的我們三個被漠蘿陛下趕去當擋箭牌。說什麼今天可是他寶貝兒子的新婚大喜,不能讓別人擾了。再說茉蝶是我們天舞的公主,新婚之夜都不得安寧。

我笑笑,道:“陛下,難得今天這麼熱鬧,就熱鬧一回唄!”

“反正你們得去。孤老了,孤不管,孤要抱孫子。”

得,人家一國之主都撒潑了。我們三個也就拉下臉麵去攔駕。

好不容易回到珍澤居,我都累得快散架了。挽越卻是歡快得很,跑去洗完澡就拖著我開始碎碎念。我在梅子的幫助下,洗漱完畢,坐在秋千上強撐著睡意和挽越打哈哈。

我回去睡覺的時候已經快四更天了。待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起來。

見我起來,梅子急忙趕過來給我梳洗,嘴裏念著:“小姐,您終於醒了啊?之前洛公子來過,見您還睡著,吩咐說讓您多睡會兒。等您醒了就去王宮。”

我一邊用牙刷子刷著牙,一邊點頭表示知道。漱完口,才問了句:“去王宮幹嘛?挽越呢?”

梅子一臉無奈地看著我:“秦小姐,今日是我們陛下禪位的日子。”

“哦。”我倒是真給忘了。

我急急忙忙的出門,上了馬車向王宮奔去。好在澤華的府邸離王宮不遠。

“哎呦,我的秦大小姐,您可算是來了。”漠蘿王宮職位最高的內侍譚公公一見到載我的車一到,就迎了過來。“快點上輦,您坐好。快點,快點。”

到了王宮,我自後殿進門,見到洛水挽越已經在了。而國王和澤華也早在內室打扮。我行了禮,笑著膩到了挽越身邊,埋怨她昨晚的精力旺盛。挽越點了一下我的額頭:“你昨天晚上有聽進去幾句啊?讓你不要睡在秋千上還賴著不走,要不是洛水四更天回來把你抱進屋,你可是誰也不讓碰啊?”我聽完,臉紅,馬上低頭。太丟臉了。

好在禪位典禮快開始了。國王和澤華都收拾完畢。國王今日是一襲金黃的王袍,很和藹可親。澤華是紅色的袍子上麵繡著金貔貅。貔貅是漠蘿的圖騰。而自外麵進來的茉蝶顏色與澤華一樣。衣服上繡的是鷗。漠蘿人認為當年精衛填海是在他們這裏的山銜的石子,還認為精衛幻化的是隻鷗。所以一直奉為女性的神。昨天茉蝶成親時的圖是百鳥朝鳳,那是我們天舞的傳統。

洛水不知何時已經在我身邊,輕聲道:“走吧!你今天很漂亮。”

我點點頭,去拉上挽越,向外麵走去。

大典舉行的還是很順利的。漠蘿國王將他的貔貅玉璽交到澤華手裏,並且沒有任何閃失時,我長舒了口氣,終於不用再保護他們了。

澤華也就成了漠蘿新主。正在我笑著看向他們,想著今晚的菜色時,澤華卻喊了我們三個的名字,要謝我們。

挽越還是改不了她那股豪邁的江湖氣概。不過,也怪不了她,現下無論江湖人還是朝廷人,或是平民百姓,但凡認出她的,一律叫她沐盟主。我覺得在下一屆開始前的四年裏,挽越將頂著這名號走天下。

洛水這家夥一直淺淺地笑著,對於澤華和漠蘿陛下的話,永遠隻是淡淡地笑著。

對於這兩個不靠譜的家夥,我隻好發揮出大娘當年教的官方禮儀。回頭一定好好謝謝大娘的良苦用心。 結束了半天的封禪儀式,我站的腿都軟了。以前被大娘罰站也沒這麼久過啊!對此,我很佩服挽越和洛水的定力。

終於得空坐下來休息了。我找了個搖椅躺下,眯眼假寐,才一會兒,就發現身邊嘰嘰喳喳吵得很,一直有聲音。“洛水?!”我記得剛才躺下時,還是洛水給蓋的外衣。

我睜眼瞧了,卻是一幫女子圍著洛水在唧唧喳喳的獻殷勤。

“咳,洛水,我回去休息。”我輕咳一聲,打算起身往回走,這裏不太適合我。

“舒兒?!舒兒!”洛水自我前腳進屋後腳便跟進來了。

“讓我靜一靜!你給我出去!”我毫不客氣地給他一個閉門羹。不過他似乎不在意,腳步一轉便與我在咫尺之間。

我推了他一把,怒道:“別在我房間裏礙眼。外頭可是有一群美jiao娘等著你。”

洛水笑意更深了:“我們家舒兒吃醋了。”

我聽到這話,更生氣了:“我為什麼要吃醋?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東海龍王的兒子,不就是一神仙麼?很了不起麼!神仙怎麼了?不就是比我這個凡人會的東西多很多嗎?…”

我話還未完,被洛水扳正身體,被迫對上他那張臉龐:“舒兒,你真的吃醋了。”然後,居然俯下頭,用嘴唇輕輕地在我嘴唇上點了點。

我吃驚地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次日再見到洛水時,我腦袋裏全是昨日那一幕,不由地拍拍腦袋,把雜念甩出去。

挽越咬了口包子,說道:“小舒,你和洛水都不餓麼?”

我忙喝了一口粥,差點嗆到自己。

洛水笑著端過水杯,遞給我,便自顧自地吃起早膳來。

“挽越,接下來你要去哪?”

“回家啊!爹爹和師兄弟們還等著我呢!”挽越開始對桌子上的第三盤包子下手,“對了,小舒和洛水公子還未去過我們雪嶽山呢!反正你們也無事,要不一起去啊!我們雪嶽山可好玩了。”

我想了想,現在老爹和娘親們還在xiaoyao了,又不許我去陪伴,是沒什麼事做,就點頭答應了。

“吃完早膳收拾收拾就出發吧!反正這邊也沒什麼事情了。”洛水看了看挽越,猶疑的說道,“挽越,你吃得有些多。”

我抬頭看挽越,這女子的爪子已經向第四盤包子伸去了。

挽越喝了一口粥,嘟嘟囔囔的說道:“昨兒個吃的太少了。又忙了大半天,實在是餓死我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奪過她的包子,道:“別吃那麼多。回頭撐著了有你難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別給我惹事。要是讓我大娘知道了,回頭又要罵我沒照顧好姐姐你了。”

挽越憤憤地抓過桌上僅剩下的饅頭一個,塞進嘴裏,哼了一聲便回房收拾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笑笑,繼續埋頭吃早餐。

收拾好行李,我拖著三個大包袱向前廳走去。“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給我。還不過來幫忙!”

挽越看了我一眼,想是還在記恨早膳的包子事件,沒有過來拿,反倒是快步往馬車走去。

洛水還算好心,指了指我身上的七寶袋,然後轉身往馬車走去。

我真是快氣死了。然後我把東西撂在地上,隨便往一張椅子上一坐道:“挽越,本來呢打算這一路上給你做點好吃的。不過現在看樣子是不用了。”我瞥見挽越正朝我奔過來,又雲淡風輕的朝洛水說道,“洛水啊,不知道你娘親知道你不在家會怎樣哦?”然後我們的東海五殿下轉眼就在我眼前。

“來來來,怎麼可以勞煩我們的秦大小姐呢?這些事麼,自是我們這些拿刀舞劍的來了。”挽越殷勤地拿起地上的包袱。

洛水則滿臉笑意,然後,做了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他看著我,然後俯下身子,在我臉頰上落下一吻,“這是封口費。還勞秦小姐口下留情了。”

我的天帝大老爺啊!這兩日內被洛水親了兩次。

我愣住了,看著洛水一言不發。

直到挽越把東西放好,喊了一聲之後,才回過神來:“去和澤華告別吧!”

上了馬車,我一直低著頭坐在一邊,不去和坐在對麵的洛水說話。挽越看看我,又看看坐在另一側的洛水,終於在我們兩個之間來回看了差不多八遍的時候,脫口而出一句話:“洛公子你是不是欺負我家小舒了?”

洛水本來就十分得意地看著我,聽到這句話,竟然回了一句讓我快瘋掉的話:“挽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第一,我沒有欺負舒兒。第二,舒兒是我家的。我二姐可是點名要舒兒做我的夫人的。”

去死!去死!要是現在有什麼東西可以殺人,洛水肯定早被我剁成龍肉醬了。

本小姐十七年來還沒被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負過呢!之前親我,現在還把我變成他家的人了!哪有這麼欺負我的!越想越委屈,也越想越生氣。然後,我就一怒之下,做了件非常不理智的事。當然這也是後來才覺得不理智的。

--我跳車了。

好痛啊!頭痛,腳痛,手痛,渾身上下都痛。怎麼還那麼顛簸啊?人快散架了。我似乎在一輛馬車上。

“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應該值不少錢吧?大哥,我們是賣給哪家院子比較好呢?”耳朵邊聲音好吵啊!

我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見了有四個土匪打扮的男人正圍在一起,離我躺的地方不遠。看來這馬車寬敞的很。

“咳咳。”被馬車行路震的一顫一顫的我低聲咳出聲來,“這是哪裏?”

“我們車上。”一個長得略顯憨厚的家夥回答問題,“姑娘,你怎麼從前麵車上掉下來了?”

“哦。謝謝!”我閉了閉眼,定下心神,回道,“大哥,有沒有水喝?”

“姑娘,我們車上沒有。不過一會兒就到雪嶽山境內了。你傷的不輕。我們兄弟幾個先安置好你,然後看看能不能通知你家人。”

“那謝謝大哥了。”其實我很納悶,跳車之後,洛水和挽越會不停車下來看我?明明之前是在他們注意的情況下跳的啊?不明白了。可能是想多了,頭也有些隱隱作疼。還是閉上眼休息會,等有力氣了再做打算好了!

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外,那四個土匪樣的大漢倒也是知禮,請了客棧老板的夫人與女兒來攙我下車進門。下車的瞬間我似乎看見了洛水和挽越坐的馬車。不過也沒有看清楚。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