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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風吹雪換了一身農民裝去下地。
幾年下來,他也是個農民通了,幹起活來一點也不含糊。而且他是練武之人,手腳利落,別人三個時辰的活,他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做完。
把其他農戶羨慕的不行,直誇姚蓮有個好弟弟。
忙完了,姚蓮便先回去做飯。風吹雪又幫其他家裏缺壯丁的人家做活。
小李莊的姑娘十有八九都對他芳心暗許。做家長的就跑來問風吹雪意見。風吹雪卻隻笑不答,搞得別人隻好改變話題。
風吹雪從地裏回來,姚蓮已經把飯做好了。
李揚坐到凳子上道:“舅舅,快來吃飯了,你有沒有發現今天有什麼不同?”
風吹雪看見桌上竟放著四雙碗筷,難道又有人來提親嗎。
李揚笑道:“是你的朋友來了。”
朋友,風吹雪的笑容凝住,是誰?
他的“朋友”已經走進來,笑道:“風兄,有禮了。”
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殺手不僅會殺人,還要會易容,追蹤著急類。他第一個找到風吹雪不足為奇。
他有外號“笑裏藏刀”,他永遠都在笑。
風吹雪笑道:“原來是王仁兄,怎麼想起來看我。”
王仁坐下來道:“你母親病了,要我請你回去一趟。”
卻見風吹雪咳嗽幾聲,道:“我們先吃飯再說。”
姚蓮問道:“他母親的病嚴重嗎?”
王仁道:“也不算重,也不算輕,就是想見兒子一麵。”
姚蓮道:“你說謊。”風吹雪告訴她自己是孤身一人,今天突然來了個人,突然說有個生病的母親。
她隻有選擇不信王仁。
王仁一聽之下,也猜到了幾分,道:“是他的幹娘,也是我的親娘,我倆從小在一起,由我母親養大。勝似親兄弟”
風吹雪連連稱是。
姚蓮不依不饒道:“既然是勝似兄弟,從小由一個母親養大。那你們為什麼一個不叫哥,一個不叫弟,稱呼很不對。”
姚蓮雖為一個普通村婦,但心思縝密。從沒聽過風吹雪說起有什麼朋友兄弟,更沒有人來看過他。今日之事,深表懷疑。
姚蓮又道:“而且你決不是普通人,衣飾不像,你的手裏總是握著刀,你到底是什麼人?”
王仁道:“不想這小小村莊之中有這等厲害角色,那你倒是說說他又是什麼人?”用手指指風吹雪。
姚蓮道:“本來我不想說出來的,就想這麼平靜下去。今天看來不得不說了。弟弟,你不是什麼獵戶吧。”
事到如今,風吹雪隻能點頭。
姚蓮續道:“普通獵戶用不起你那樣的弓,也拉不開。還有你的箭,普通獵人都背有箭壺,少則也裝二三十支,而你隻有三支。”
風吹雪也不禁佩服起來,他這位幹姐分析能力過人。
風吹雪歉意道:“對不起,姐。”
姚蓮勉強一笑道:“沒什麼,該來的總要來的,也該讓你的朋友講講你的故事。”
王仁飲了一杯酒道:“風吹雪,江湖上有名的大俠客。霸王弓力抗千均,無情箭破盡天下。風流一箭,例無虛發。當然一個人的武功再高也不能擔起這個‘俠’字。他卻當之無愧,為了一個素為平生的孩子,連夜趕了幾百裏路求醫治病,為了朋友能夠兩肋插刀。他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我也講不全。我如果不來這裏,又怎知道堂堂大俠為別人種了幾年的地。”
姚蓮聽著,他不信風吹雪隻是個普通人,但沒想到風吹雪這麼不普通。一個江湖上人見人敬的大俠,為她這孤兒寡母甘願當農民。
她不知該替風吹雪高興,還是在為了自己高興,高興的有點想哭。
哭,沒有眼淚,眼淚落在心裏。
她有著她自己的堅韌。
王仁問道:“你可曾去過城裏?”
姚蓮道:“去過。”每個月總要去一次,置辦些東西回來。
王仁道:“那你也應該知道同福客棧,秦記布莊,古玩一條街吧。”
姚蓮道:“知道,聽說都是一個大老板開的。”
王仁道:“那隻不過是大老板九牛一毛而已。”
姚蓮以為自己聽錯了,在她眼裏皇帝老子也許才這麼富吧。
王仁道:“大老板的女兒看上了風吹雪,他卻偏偏逃了。你既是他姐,就該勸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