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恨情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醒來。
她又夢見那位女子了。從小,恨情就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夢裏,總是遇見一位白衣絕色女子,獨立於月光之中。滿身的孤寂與哀傷令恨情也忍不住心悸。恨情想開口說話,但怎麼也出不了聲。隻能在夢中任由那股哀淒包裹著那位女子,也浸染著自己。每次恨情醒來,總是淚流滿麵,分不清那哀傷是那女子還是自己的。
但這次的夢卻與以往不同,她竟夢見該女子拿著一把利刃往自己的手腕狠狠割去,恨情想阻止,卻隻能任由那汩汩的鮮血淹沒那女子,那血竟是這般刺目的紅!
恨情醒來,心有餘悸。對於此夢,她沒有對任何人說,也沒有人可供她傾訴。母親是個酒家女,而她不過是次意外的產品。對於母親能把她生下來,恨情覺得不過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吧!
在別人看來低賤的出身以及遺傳自母親的美貌,恨情從小在女孩嫉妒與男孩追捧的間隙長大。看多了歡場虛情假意,恨情從不相信世上有童話。麵對來自女人的惡毒的攻擊與男人驚豔的眼神,恨情從不吝嗇的賣弄自己與生俱來的風情。她很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優勢獲取自己想要的,但她不賣身更不賣情。她把自己的心鎖在無人觸碰的角落,用層層疏離的媚笑與冰冷的熱情保護著它。她,不想重蹈母親的覆轍,也不想因所謂的“清高”刻薄自己。她周旋於男人之間卻又置身於感情之外,反正世俗的眼光已將她定位,她又何苦作無謂的掙紮?像現在,她不是過得很好?清者自清,濁人自濁。世人於我又何幹,隻要自己活得快樂就好!
突來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夜的孤寂,也打斷了恨情的思緒。“喂,”恨情接起電話,用嬌懶的聲音問候這半夜擾人清夢的人,“哪位這麼想我呀?在這孤寂的深夜?”暗示來人廢話少說。“我,齊傲”耳邊傳來低沉性感的聲音還伴隨著幾聲輕笑。“原來是齊大公子,半夜不睡覺,找小女子有何貴幹呀?”恨情心中一緊,對齊傲總有一份理不清的感覺,是心動抑或是害怕,她不知道也不想追究,隻想離他遠遠的。但無奈現階段不行,誰叫他是她最近的“金主”呢!大家可別誤會,恨情隻是在一次走眼及天價的誘惑的下,答應當齊傲的“擋婚牌”,然而越接觸這個男人,恨情越覺得危險。對自己當初怎麼會把如獵豹般危險的齊傲當成無害的小綿羊,恨情此刻正處在深深的反省當中。識人不明呀,但願到時能全身而退吧。恨情在心中祈禱。
齊傲,全球排名第十的齊天集團的繼承人,身價非凡。齊天集團在齊傲的帶領下,名次正迅速上升,在商界是個傳奇人物。
“隻想告訴你,明天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到時我會派司機去接你。”
“就為了這個事你半夜打電話給我?”恨情有點惱火:“你不能明天白天告訴我嗎?齊大公子,你知道現在是深夜幾點嗎?”
電話那頭對恨情的怒火無動於衷,恨情正要發飆之際,一句話淡淡飄過來,“最主要想告訴你,恨情,我想你,在這夜半時分。”
不等恨情反應,話筒傳來“嘟嘟”斷線的聲音。事實上恨情也無法給他反應,因為她現在正呈癡呆狀態。好半天才冒出一句“神經!”
不想去理會自心底冒出的一絲喜悅,也不想去理會心房的一角有塌陷的傾向。此刻的恨情隻想蒙頭大睡,明天起來,又是一個無情無愛的恨情。是的,無情無愛的恨情,自由自在的恨情。這,才是恨情最想要的!
第二天,司機準時把盛裝打扮的恨情載往指定地點。
一出場,俊逸非凡的齊傲與嫵媚妖嬈的恨情就吸引住全場的目光。如果說目光能殺人的話,恨情現在可能是千瘡百孔了吧。一襲火紅低胸禮服,簡單大方的裁剪,貼身柔軟的布料把恨情惹火的身段表露無遺。火紅的色彩使本就瑩潤的肌膚更添一絲魅惑。沒有過多的裝飾,一頭如瀑布的長發僅用一根發簪盤好固定住,露出優美的頸部線條。別致的鑽石耳環與項鏈相互輝映,成其那半落在乳溝中的吊墜,隨著胸口的起伏微微跳動,更是引人入勝。這絕對是一個蠱惑人心的火中妖精。而齊傲一身得筆挺的西裝,俊逸的長相和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讓他在這個酒會中格外的出類拔萃。商場上他可以使人覺得他是一頭獵豹,無人不折服他的王者霸氣。情場上他可在是俊雅迷人的王子,翩翩風采與帶點壞帶點溫柔的笑,使他攻陷無數的芳心。一個人怎麼可以集天使與惡魔的氣質於一身呢?上帝造人也太不公平了,恨情在心中恨恨的想。
突如其來的一陣騷動,吸引了恨情的注意。好戲上場了!恨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著騷動的來源,扮演起自己擔當的角色。總不能光領薪不幹活吧,而且還是天價的劇碼。恨情紅唇微勾,揚起一個妖笑,緊挽著齊傲的手,風情萬種的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