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自人皇盤、蠻皇媧、妖皇鳳三皇統攝百族,訂立綱常人倫;三聖立教傳大道真言,興造化之師;西方二位佛主誓願無邊淨土,普度萬世功德後再也無人能登上天地間至高業位,也無人能證得聖人、大天尊、佛祖道果。雖後世五帝建立並完善神道,共為神道道祖,但五帝無一人能令天下百族歸心,傳萬世之不朽,故隻登天帝業位,證天尊道果。
五帝之後,陽九之劫,人族孱弱,妖族興起,蠻族遠避大荒,不問中原。妖族愚昧未化者眾多,喜食人,人惡之,多有殺伐,遂積仇,但人族積弊已久,遠非妖族一合之敵,人族漸微,史稱第一次三族之亂。每逢亂世多賢人,自第一次三族之亂後,人族分分合合,起落不定,先後有多位皇帝問鼎中原,驅逐蠻妖二族;更有多位大能傳下道統,在無數名山大川或是隱世之地留下足跡……
…………
大圖東南,落沙州,泗北城,風府。
七蓮湖心,有一四角涼亭,風逍與張生相對而坐。
大理石桌上擺著各色佳肴美酒,張生依然隻是濁酒一杯杯,視擺在麵前的錦繡於無物。風逍偏愛狀元樓桃花釀,自斟自飲。
張生打了個哈欠,拎著酒壇走到長凳前倚柱坐下,將自己的雙腿在榆木紅凳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偏頭看著湖裏的蓮花,一時出了神。風逍笑著問:“你來這就是為了看花的?”
張生嘴巴張開又合上,看樣子是懶得回答,他把手伸進湖裏,輕輕劃動兩下,幾條錦鯉四散而去,大概是覺得這幅景象有趣,他回頭看向風逍:“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
“你已經救了那些窮老百姓,或者說表麵上如此,你的賢者形象已經樹立起來,接下來你該如何?”
風逍反問:“你還沒說你的計劃呢?”
“我!哈哈,”他灌了口酒,“還沒到時候!”
“還差些什麼呢?”
“告訴你也無妨,我和那些家夥早已商量好了什麼時候行事,隻是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做點準備,”他跨過欄杆,雙腳站到湖麵,一步一步向最近的蓮花走去,“你一定會問我我在做什麼準備,雖然理由比較可笑但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當還你的人情。我在幾人當中法力最高可境界卻最低,換言之我可能是幾人中最差的一個,所以我需要修行,變得強那麼一點點。”
風逍不知為何想起他給花魁蘇輕語寫的信,他搖了搖頭,複而想起中年人已經這麼強,那比他還強的那幾個家夥會是什麼樣?
中年人坐在一朵五葉十二瓣的白色蓮花旁,摘了一片蓮花瓣放在嘴裏慢慢咀嚼,風逍沒在乎在天材地寶上也是有名的淨世蓮胎被活活糟蹋,隻是好奇問道:“你為什麼對我的事感興趣?”
“我不是對你,隻是對你們人族的心機感興趣,我們妖族也有聰明狡猾之輩,但遠沒有你們複雜多變。唔,這真是好東西,吃了一點我的法力居然有所波動。”他看了看風逍,好像在糾結要不要舍下臉來再吃幾瓣。他笑了笑,走了回來,“可惜啊,你這蓮花隻有白色的,什麼時後將黑、金、青都種到這一片池子裏,那這水都能算得上是天材地寶了,說不定能養出大龍。”說話間,一尾錦鯉魚躍而起,兩條胡須閃閃發光。
兩人重新坐下,中年人笑著說:“你的武道太差,這是你最大的弱點。”風逍隻是趴在桌上搖晃著翡翠酒杯,不說話。
“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風逍眼底精光一閃,抬起頭,中年人毫無玩笑之色,“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這聲音似乎是從心裏吐出來的,又沉又重。
張生哈哈大笑,“風小子,我終於抓到你一個弱點了,哎哎,”他指著風逍的鼻子,“你老子,你祖爺爺都是個厲害人物,你老子更是隻比我差了那麼一點點,為什麼你的武功還是和那些野路子一樣,你那什麼太極拳有點意思,紅粉骷髏凶險異常,我像你這個境界都不一定敢玩,你除了我教給你的煉體術算是個正當玩意,你有什麼是從你家學得?”中年人笑得鼻子都泛出了紅光。
“我的人情值得麼?”
“不值!或許值!又或許你老子值!誰知道呢?”
風逍突然眼眶有點發酸,卻笑著說:“天知道為什麼風家的種命格卻與風家的祖傳功法不合,不止這些,我連那些江湖中流傳的大路貨‘青木訣’、‘戍土訣’都練不了。”‘戍土訣’、‘青木訣’都隻是普通功法,卻也脫離了拳腳功夫,能化體內精元於內氣,風逍修煉時內氣遊走並無異常,一旦收功就會不由自主地‘返氣回精’,所以他隻能練太極拳之類的強身健體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