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逍嘴角不自覺流露些許苦笑,多年的養氣功法怎麼這麼容易得意忘形了?中年人一點也不掩飾他的幸災樂禍,嘴裏不住稱讚他的勇敢與聰明,看著始終風逍無動於衷稍覺無趣,隨指彈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淡黃色液珠到風逍嘴邊,一股似麝香似花香的香氣撲鼻而來,風逍嘴裏饞涎分泌隨之加快,風逍的嘴完全是無意識地一張,就將那液珠吞入腹中。
風逍極度虛弱之下已陷入一種似睡非睡的定境,液珠吞入腹中之後迅速化為了澎湃卻非常溫和的能量流向四肢百骸,補充他所消耗的精元,風逍在昏沉中陡然感覺自己好像被從十萬八千裏的高空往下墜落,四肢的疲累與發自骨子裏的虛弱全都無影無蹤,隻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拉扯力將自己的血肉筋骨向四麵八方隨意地拉扯著,痛並快樂著。良久,當風逍感到一種飽腹感的時候,他才掉落到了地麵,他睜開了眼睛。
開始的一刹那他的眼仁眼白全部變成了土黃色,如一塊幹結的土黃色的泥塊,風逍覺得眼睛有些脹痛,眼睛一合一開才恢複了正常。風逍雖然書讀萬卷,可畢竟沒有江湖上的閱曆,他哪裏知道張生給他吃的乃是他的妖元,武者修煉到了較為高深的境界時,靈肉互為一體,人依然稱之為精元,妖卻稱之為妖元。張生體內的妖元何等磅礴,哪怕給他吃的不足他體內的萬一也不是風逍能貪求的,事實也是如此,大部分妖元並沒有被消耗,而是在張生有意識的煉化之後儲存在了風逍的體內。
“謝謝,張師兄。”風逍說的很誠懇,張生不好意思地打了個哈哈。他打量了風逍一眼,看他恢複的不錯,於是大袖一卷,兩人出現在了河邊。
張生呼了口氣,氣是淡黃色的,吐出去後縈繞在河麵的上方經久不散,張生彈了個響指,氣頓時一凝,變化成了一條活蹦亂跳的紅金魚,撲通一聲掉入了河裏。金魚並未遊遠,而是在時而盤旋,時而停下似乎在凝視著岸上的兩人。
張生看向風逍,風逍沒有看他,深吸了口氣,衣服也沒脫就躍入了河裏。金魚真的是靈性十足,不僅沒有被風逍嚇走,反而停在他的旁邊,被河水衝的一上一下起伏不定,等到風逍與它齊平時才一衝而上。
風逍想起了與壁虎比賽時的情形,默默觀察了金魚一會兒,開始有意識地模仿它。金魚靠尾部推進,風逍急速地擺動他的雙腿,並且為了彌補自己沒有它的尾鰭,他每一次擺動都使出了‘水擊長空’;金魚身形是流線型的,風逍努力控製自己的骨骼,多虧自己煉體術已練到第五個動作,能稍稍控製自己的骨骼了;魚有鰾,他再一次煉精化氣,在自己的胸脯位置裝進了兩團氣流,這一次他注意感應自己的體內精元,發現精元甫一消失,就馬上被補足了,甚至精元更加的純粹厚重,這時他才對中年人給他吃的東西的珍貴性稍稍了解了一點。
風逍半個時辰後遊到終點時,隻比金魚慢了一點,他上岸時特地尋找了一會那隻金魚,可惜沒有發現它,他隱隱猜測到了答案,卻沒有再問中年人。
“你體會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