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不跟他們說一聲?”
“不說了,我一個人走。”明理笑而不語。天很藍,忽有雲,自東來。
泗北城上大多是老人時認得風公子的人不多,因為公子隻喜酒茶,太過安靜,現在泗北城大多是新人時識得風逍的更少,無人知道他在昨天還與人做過幾場,風賢的名頭下,似乎整個風府在巍峨壯哉也不起眼了,更別說他的兒子了。
一人一馬出了泗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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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王朝已經灰飛煙滅,曾經的國都也因為戰亂變得殘疲不堪,如今的禹都城就是在斷壁殘垣上興起的。禹都城多詩人才子少武夫莽漢,少有紛爭,一派和氣生財。禹都城門外站著錦帽貂裘一臉和藹的稍顯老態的中年男子,雙手互握並於胸前,麵帶笑意看著前方,似乎在等待歸鄉的遊子。大路上煙塵漸起,一輛駟馬並驅的馬車帶著凶焰滾滾而來。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笑得越發和藹。
驅車的是一妙齡少女,她來到城門近前,狠狠揮了兩下馬鞭,可拖著馬車能疾行八百裏的上好駿馬愣是直挺挺地停了下來。她恨恨地丟了馬鞭,翻身下馬。商人無聲息間來到她身前,輕聲道:“屬下恭迎公主大架!”
白嫩光滑的肌膚已被掩蓋卻仍然頻頻引起眾多文人回頭的姑娘重重地哼了一聲,她恨極了像眼前這類的官員,她原本是想玩一手微服私訪的把戲,可出宮第二天就被中州一個官員三拜九叩,她死心不改往偏僻地地方走去,可情況依然沒有好轉,不久傳來了皇兄的信件,說自己遊山玩水一番記得早點回宮,如此譏諷自己真是可惡至極,所以她索性不遮遮掩掩,一路鮮衣怒馬來到這裏。眼前這人也是,明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敗露還擺出這份姿態,逗我麼?
商人行禮完畢笑眯眯對著十三公主道:“在下在晚林苑定了個熱鬧之際席位,特請公主殿下前去賞臉。”公主臉色稍霽,讓他上前帶路。商人無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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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苦寒之地。
“不對不對,你這劍使的不對!”背著花白木劍的青年摘來正在攔路搶劫的好漢的長劍,指點他剛才那招‘仙人指路’沒有一往無前的氣勢,實是走入了歧途。對麵的拿刀的拖棍的凶神惡煞十幾人眼睜睜看著他兩指撚去大當家手中寶劍,對著他比劃招式,氣氛詭異。
大當家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知道遇到硬點子,慢慢往後退去,年輕男子歎了口氣,“師傅說過讓必死之人死得少點痛苦是為大善,我讓你們臨走前學招劍應該算是行善了吧!”說完,將剛奪來的長劍往前輕輕一送,就送入大當家的腦門。
“你身上煞氣太重,死後看來前九層地獄都容不下你……”看著不退反進要殺自己的一幫匪徒,駢指為劍,劍氣四射,持刀的刀落,舉槍的槍掉,原來眾人皆斷了根胳膊。
“你們殺我,是為惡,我不殺你們,對你們是為善,對其他人卻又是為害,所以我斬你們一隻手臂,你們好自為之。”
一人慘嚎:“你這道人好生虛偽,你斬斷我們一根手臂和殺了我們有甚分別!還不如讓我們死了幹淨。”
那年輕道士輕言說道:“我行善為求心安!”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