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告知(1 / 3)

項羽昏昏噩噩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候。睜開眼,一張蒼白憔悴,猶帶淚痕的麗顏映入他的眼簾,讓他一陣恍惚。

又是淚……

心底因女子的淚莫名煩躁,而心裏火起時,頭也跟著崩裂般疼。

“項郎,你醒了?項郎,你怎麼了?”先是欣喜後是焦急,虞妙弋拉住項羽用力捶著頭的手。“軍醫,軍醫!”她轉過頭疾聲呼喚。

侯在帳門口的三個軍醫匆匆趕來,虞妙弋想讓開位,哪知項羽卻緊抓著她不放,一雙幽亮的重瞳圓睜著一直凝定在她的身上,讓虞妙弋臉麵一紅,微微放窘。“項郎,你先放手,讓軍醫給你瞧瞧。”她勸著,但項羽卻不鬆反緊,固執地抓著她,生怕她會離開般。

這下連軍醫都不由暗暗偷笑,“夫人放心,我們可以把將軍另一隻手的脈。”說著已經拿出項羽的另一隻手,放好,把脈。虞妙弋心底一歎,麵上燒紅,更是無地自容。

把完脈後,軍醫們麵麵相覷後,相互點頭後露出了欣慰笑容,“夫人,將軍已經無礙,隻需稍作調理即可痊愈。”虞妙弋大喜,微笑著連聲謝過軍醫。這一笑明媚動人,再加上這麼一張傾城絕色的容顏,軍醫們一時看癡,但想到她的身份,他們連忙低下頭,欠著身子退出。

軍醫退出後,範增和虞子期正好趕了回來。

“羽兒,你可好?”範增一進來就焦急地來到床頭,見亞父來,虞妙弋想抽回手,無奈項羽仍舊拽得死緊,所以無可避免地被範增和虞子期看見。範增隻看了一眼並沒任何反應,但虞子期還是遞來揶揄一眼,虞妙弋隻能當做沒看見,假裝專注地看著項羽,而這一看,她發現,項羽還是在看她。從剛剛醒來,軍醫整個把脈診斷過程,他就一直沒移開過眼,這讓虞妙弋心頭亂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項羽在看什麼呀?他的眼神太過灼熱,仿佛要把她燒了般。

“宋義呢?”沒有回答範增的話,項羽問道,因為昏迷一日,嗓音微啞。但即使問著這話,他的眼仍舊凝在虞妙弋臉上,眼神雖灼熱卻也淩厲。

“他逃了。趁著我們混亂時逃了。”因為項羽一直盯著她,所以虞妙弋直接回道。而這話一出,虞妙弋立刻痛呼出聲,因為項羽抓著她皓腕的手猛地收緊,用力。

虞子期見勢不對,立刻上前拉開項羽加在虞妙弋腕上的手。

“虞妙弋!”項羽咬牙切齒,掙紮著坐起,重瞳之眸仍緊鎖她不放,但此刻裏麵已經嘯起滔天巨浪,陰戾之色更是迅速布滿他英朗的麵容。“為什麼騙我?”他再次問道,心如針在紮,蟻在噬。想起他昏迷前的一切切,想起她假裝被抓為人質時,他被逼著下跪投降,想起在他想殺宋義時她的挺身而出。

被欺騙背叛的感覺讓項羽怒不可遏亦心痛得無法呼吸。他望定著她,拳頭緊拽,關節發白。

知道項羽誤會了,虞妙弋趕緊解釋,“項郎,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讓你殺宋義是想留活口追問他真正的效命之人。”

這話並沒有讓悲傷憤怒中的項羽聽進,但一旁的範增立刻補充解釋,“是。羽兒,妙弋當時那麼做是對的。”範增的補充才讓項羽轉移了視線,看向他,滿眼急切地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增這才一五一十把情況說明。原來深謀遠慮的範增早就懷疑宋義,怕他這幾日來的自亂軍心隻是為了引項羽以下犯上,但因為沒有足夠證據,範增並沒有向項羽提及,他隻是讓人暗暗觀察宋義,並猜測他此計之中應會的舉措。

但早範增一步洞悉這一切,最後在虞妙弋被抓的關鍵時刻,是陰淮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