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一旦體會到擁有權力、力量的快感,就很難再拋棄他們。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靈力在我的體內湧動、奔騰。咆哮著,想要撕裂我僅存的意誌。
“正義、邪惡,有評判的標準麼?人們都以自己的利益為正義,自己做是對的,是正義的,而別人做,就是錯誤的,邪惡的..”“我”緩緩說道,“而怎樣才能去審判別人的邪惡,伸張自己的正義呢?隻有擁有力量的人才可以。而所謂的正義,不過是弱者用來束縛強者的鎖鏈罷了。怎麼樣?擁有力量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哈哈哈哈...”笑聲戛然而止。我能感覺到“我”的驚恐和憤怒。
“你這臭婆娘,破珠子,又想來約束我...這樣對你不也是很好嗎?沒有了我的束縛,沒有了相互限製,你我都可以得到自由..”“我”咆哮道。但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我”的力量在迅速流失。
“回去吧..聖裁。沒有了束縛,對你我來說,都是滅亡。”我能聽出來,這是小希的聲音。不過與以往不同,這聲音現在充滿了威嚴。
“可惡..你等著看,我遲早會吞噬他..淨血,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給我等著....”“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沒吸到了某個不知名的漩渦裏。我漸漸恢複神智。身體的控製權又重新回到了我手上。
到現在我才知道,剛才戰鬥的負荷對我來說到底有多大。
“小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感覺難以理解,為什麼會有另一個“我”存在?
“我之所以不出現,就是想鍛煉一下你的應變能力..在你危難的時候,我卻沒有製約了他,讓他衝了出來。現在的你太弱小,還難以控製他的力量。”小希現出人形,緩緩說道。“我與他,正是組成這項鏈的元素。我是珠子,他是鎖鏈。我象征救贖,其實我的名字叫作淨血。而他,則是象征審判,叫做聖裁。好了,現在不要考慮那麼多,魔物已除,但我依舊感覺到這附近充滿戾氣。你身體又十分虛弱,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回家休息吧。”
“好,這個地方,我真的是不想再多呆一秒了..”自從那個魔物死了以後,街道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原來我們是在一個寬闊的野外。小時候,我經常到這裏來抓蟬。我將小希收回項鏈,拖著沉重的身軀向家的方向走去。
在某個陰暗的角落,一個穿連帽衫的人現出身形。空氣驟然緊縮。
“嗬嗬,有意思。很久沒見到這麼充滿殺氣的康斯坦丁了...看來,有玩的了。”一陣風拂過,這個人消失了。正像從未出現過。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家了。天已經蒙蒙亮。我打開房門,躺到床上,疲憊的掏出手機。幸好有拉鏈,不然早不知飛哪裏去了。手機的保護殼已經傷痕累累,我打開手機,上麵有無數個未接電話。
全是父母的。我徹夜未歸,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擔心我。
我強忍著內心的愧疚之情,撥通了電話。
“喂,媽,我沒事。昨天玩到太晚,就在同學家過夜了。現在已經到家了..別擔心,沒什麼事。嗯。你們忙吧。”
以後像這樣的夜晚,還不知會有多少個。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到了臨界崩潰的程度。可我卻依舊沒有心思休息。
我做的真的對麼?就算她犯錯了,我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了她,那還是我嗎?還有,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種笑聲,那種殘忍的戰鬥的方式,真的是對的嗎?到底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
“多想無益..敵人會一個一個出現。比今天這個更殘酷,怪異,邪惡十倍百倍的怪物,也會出現。還有,我們的敵人,不隻有怪物。”小希出現在我學習桌的椅子上,輕聲說道。
“風暴已經來臨,而你已手握刀劍,那麼,就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