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出你的第三個願望”
男孩起身躲進一個潮濕的角落,任雨拍打他的身軀,低著頭若有所思,突然抬頭臉色陰沉說道:
“我討厭這個世界,把這個世界殺了吧!”
“這個願望我實現不了”
“為什麼,你不是神嗎?”
“如果我這麼做了,我會被我父親打死的”
“………………”
“不過,我可以給你討伐這個世界的力量,把你受到的痛苦一點一點的還給這個世界……”
惡魔落地,在雨中跳起了舞,他招了招手,天上的雨突然下的極慢,空氣中雨滴相互碰撞,連成一首悅耳的曲子,很悲傷,很像巴赫·梅斯特利亞的哀悼舞曲。此時的惡魔像一個癲狂的戲子,忘我的表演。
“你真的可以給我?”
“當然,付出代價就可以”
“………………”
“怎麼?,你還想不勞而獲嗎?我幫你,隻是可憐你”
“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啊?”
“代價嗎?,經曆痛苦,孤獨,很長時間的孤獨,變成一個冷血的怪物,舍棄一切無用的情感。當然你同時也會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利,力量,榮耀,你可以肆意的折磨這個世界”
“………………”他不說話,像是在思考
“猶豫嗎?,嗬嗬,這世界本就是這樣。你出身低微,一個兵卒的父親,裁縫的母親,生活很貧苦,但很開心,因為你知道每晚都有一個女人拖著疲憊不堪身軀講故事哄你入睡。因為你知道每晚都有一個帶著傷痕的男人悄悄潛進你的房間親吻你的臉頰,像他們這樣的‘好人’卻死於強盜的入侵,你的父親被強盜砍中腦袋一刀斃命,你的母親則被先奸後殺,隨後一把火焚毀了一切”
“別說了”
“嗬嗬,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一樣東西,有人唾手可得,有的人則要拚了命的去爭取,都不一定能得到。想想那些出身高貴的,從他們出生就不用做任何事,就能用到最好的東西,想想他們,現在你穿著破爛的衣服在雨裏顫抖,像一條落敗的水狗,而他們呢,說不定正在瑰美的王宮裏穿著精致的衣服,坐在你這輩子都坐不上的椅子上,喝著悠閑的下午茶,談論所謂的‘國家大事’呢”
“別說了”出奇平靜的語氣
“你沒得選擇,放棄?那麼你還那個隻要願意就可以隨便踩你出氣的‘弱小子’。……”
“好了!好了!別說了!給我!給我!將你說的都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真棒,寶貝”
惡魔捧起他的臉龐,盯著卡斯的眼睛
“你的眼睛真漂亮,我就要這個”
說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刀落到卡斯的身邊
“………………”
“來吧,一隻眼睛換整個世界,你不虧”
猶豫~猶豫~耳邊隻有雨滴滴答響著,像在在催促他。
卡斯嘶吼一聲用顫抖的手握住刀柄,刺向自己的左眼
用手狠狠地將眼睛扣了出來
“給”
惡魔輕輕接過,將他的眼球當垃圾一樣丟再了地上
“準備向世界複仇吧,阿卡莎·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