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練霓裳這關於感情上的問話,花滿樓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喜歡上了她。也許是一度時間以為她唯獨不會對我說謊,然後突然之間就那麼喜歡上了。”
花滿樓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讓練霓略微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她雙手托著下巴,有些無奈的道:“哎,這還真是一個讓我不知道如何評價的說法。果然,就像是話本中所說的那樣,愛花之人均是傷春悲秋,容易感情用事。”
花滿樓靠近練霓裳的耳畔,神秘兮兮的輕聲道:“霓裳,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可未必都是愛花之人呢。”
練霓裳好奇的看著花滿樓,挑了挑眉道:“哦?那你倒是說說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你。”花滿樓仍舊掛著微笑,卻如此斬釘截鐵的回答。
而花滿樓的回答讓練霓裳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用十分誇張的語氣說道:“我?我說花滿樓你不會是一不小心口誤了吧!江湖綠林誰人不知我玉羅刹最是冷漠狠毒不善良不美好?說起來,我長這麼大,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感情用事的人。”
“對此我很榮幸。”花滿樓仍舊是溫柔的笑著,但練霓裳卻十分想要揍這個總是微笑著說出氣死人不償命話語的朋友。
對於花滿樓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練霓裳很是惱怒的決定不和他說話了。對於練霓裳這樣的表現,花滿樓也不生氣,仍舊是淡笑著,喝著練霓裳之前泡的茶。過了一小會兒,花滿樓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低聲說:“霓裳,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練霓裳抬頭看了花滿樓一眼,十分平靜道:“哦?說來讓我聽聽,我定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花滿樓微笑著搖了搖頭,十分無奈的苦笑道:“嗬嗬,霓裳如此坦誠我心甚慰,但是,我怕我一旦說出來,你反而會比先前更加的沉默,不願意理會我。”
練霓裳似笑非笑的看著花滿樓,悠悠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不過,我倒是好奇,到底有什麼事情會讓我更加沉默。”
花滿樓仍舊是笑著的,不過卻隱隱能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他現在並非是那麼的平靜:“既然霓裳這麼好奇,我也就不賣關子了。”
“你說。”練霓裳也是笑著的,不過,卻沒有人知道她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了。
花滿樓飲了一口杯中茶,沉吟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道:“霓裳,你和西門吹雪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其實,花滿樓本以為練霓裳會心情複雜的糾結很久,可是練霓裳隻是想了一小會兒之後,十分從容的回答道:“他很強,是朋友,也是對手。”
花滿樓十分不可置信的問道:“朋友?對手?就這麼簡單?”
練霓裳古怪的看了花滿樓一眼,十分平靜的回答道:“就這麼簡單,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練霓裳如此態度,讓花滿樓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之前糾結了那麼久,擔心了那麼久的事情,竟然就被練霓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帶過去了。他本來還十分擔心,西門吹雪那個眼裏隻有劍的男人會讓霓裳覺得很困擾,如今,竟發現一切竟是他花滿樓亂操心了。
不過,花滿樓卻不覺得西門吹雪和練霓裳之間莫名其妙的情愫是他的錯覺,身為瞎子的他是最敏銳的,不是嗎?而因此可以得出的結論,便是霓裳還不明白,那種超出朋友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想到這裏,花滿樓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許是覺得,自己唯一的女性朋友不會那麼早落入別人的懷抱;許是覺得,能看到西門吹雪那種接近於神的男人吃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花滿樓溫柔的笑了,果然,自己骨子裏還是有著花家人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劣性。於是,得到滿意答複的花滿樓就十分優雅的表示天色已晚,他該告辭了。
對於花滿樓那極為奇怪的表情,練霓裳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她的朋友,都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性格不是嗎?
而讓練霓裳很在意的是,她放出的信鴿,至今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