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陽光高照,但是並沒有給如此的天氣帶來些許溫暖,反而使得洛水浮冰融化,寒氣更甚。
北門外五裏有一個小漁村,村上的約莫二十幾人,都是靠著打漁為生。村上是極為簡陋的,隻有五六間茅屋,大多數人都常年住在小舟上。這幾間茅屋除了有一兩家住以外,還有一間小小的酒肆,一間草料房,一間牲畜房。
如今正值寒冬,船都泊在簡陋的碼頭灣內,不過有一隻船卻剛剛從洛水回來,船還未靠岸,隻見一根繩索從船上飛將出來,徑直落到碼頭上的纜繩樁上,接著就見一人腳踏纜繩三兩步就上岸來。此人穿著厚厚的麻衣,戴著一頂鬥笠,光著腳丫,在雪地裏迅速的走著。隻見他極為熟悉的走進一間茅屋,剛進門就把身上的家夥事兒脫了下來,隻見這裏麵極為簡易,就幾張凳子圍著中間一個炭爐子,地上都鋪滿了草料,四周散亂的放著一些酒壇子,漁具,船槳。不過,門的右邊竟然擺放著一張半新櫃台,櫃台後麵是一個破舊的木頭架子,架子上也像模像樣的擺放著酒壺酒壇,還有些土碗。櫃台後的人看著此人進來了,忙問道“今天水裏怎樣?”
那人一邊褪去身上的裝束,一邊說道“冰倒是解凍了,不過有的地兒還是很厚,船是出不去了。”
“老四,今天有什麼收獲?”
隻見老四褪去身上繁重的衣物,乍一看去儼然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子,長的十分纖瘦,個子也就五尺有餘。他嫻熟的鑽進人堆,在離炭爐最近的地方就地坐下,把雙手伸向爐子,說道“也就老李子家一大早讓送了一條錦鯉去了,船上不過還有點扇貝,幾條小魚。”
“有鴿子嗎?”坐在裏麵的一個拿著旱煙的老頭問道。
“本該今兒一早到的鴿子,卻沒有到。”老四揉了揉鼻子,就去拿爐子上的酒來喝。
“聽聞宋家的小子去了,應該沒什麼大的問題。”旁邊一個人接道。
“宋家那小子整天帶著個死人,陰氣太重,不適宜做事。”
這時一個人用刀絞般的聲音說道,“你們也別瞎猜了,該來的總會來,三個月前我收到的書信不會有錯。”他一邊說一邊旁若無人的拿走老四手裏的酒,一口喝掉。
老四本想喝酒可是一隻手從他手裏的酒拿走了,正想發作,可是看著這隻手,把自己的怒氣硬壓了下去。然後自己又去爐子上拿酒,一個大漢從後麵搶先拿走,老四轉身一看是童家嘴兒的新魚貓子,看這斯竟然騎到自己頭上去了,火不打一處來,馬上起身就追上去打,可是對方比自己年長幾歲,而且又長得高大,哪裏是對手。對方也知道他是“長輩”,也不敢亂來,隻是圍著爐子跑,眾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熱鬧。
突然,一陣陰風襲來,吹入屋子,眾人隻是一個激靈,隨後便聽見杯子打碎的聲音。
櫃台裏的聽見說道“什麼出息,吹了一陣子風手就軟了。”眾人再看時,隻見那新魚貓子的手被一枚鋼針釘在了柱子上,血跟雨線一般涮涮的往外流,但是他卻強忍著沒有出聲,老四跟他都驚恐的看著門。眾人見狀忙拿起手邊的家夥,但是都不敢妄動,隻是盯著門口,生怕眨一下眼睛就會漏看什麼。
這時門被風推開了,不知何時,外麵的陽光被遮住了,儼然一種暴雪將至的天氣,烏雲低的連在這矮矮的茅屋裏也能看得見。風很大,裏麵夾雜著些許雪蛋草料還是些許血腥味,正在這時,一隻鏢從門外飛了進來,直逼被釘在柱子上的目標,眼看新魚貓子已經不能閃躲了,這時一支筷子飛出改變了飛鏢的軌跡,飛到一邊的櫃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