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算計(2)(1 / 2)

聽露不禁看呆了一會兒,她是訓練有素的下人,一向知分寸,主子不願說的絕不能打探,半晌,就急著喊冤。

若不是聽露,她估計一穿來就可以直接再去見閻王了。

喬蓁一想起這往事就會嘴角帶諷,這身子的原主不知為何從假山上跌下來,摔穿了頭,破了好大一個血洞。剛穿來那會兒全身發著高燒躺在床上不生不死的,府裏更是一個來探望的人都沒有,除了原主那體弱多病,一走就要咳三咳的親弟弟。

隻有聽露暗暗拿著主仆倆微薄的積蓄賄賂守門的老頭子,悄悄找了個大夫來看診,用最劣質的藥膏及最便宜的湯藥,這才撿回了她一條命。現在那傷口已結為一道頗為顯眼的疤痕,平日用劉海遮一遮,倒也看不真切。

後半夜睡得安穩了,她起來時才覺得神清氣爽,換了件半舊不新的白色襦衫,搭配一條淺色杏花裙,頭上梳著雙髻,幾絲淡黃色發帶飄落肩頭,斜斜插著幾枚金箔花鈿,看來清爽不已,披上薄薄的滾邊藕荷色披風,帶著聽露去上房給繼母喬姚氏問安。

這是喬姚氏一天裏最重要的功課,她可是要使勁折騰這前人留下的女兒。

平江郡王府的凶殺案距現在都過了數月,想來應無事,喬蓁連去給繼母喬姚氏請安都眼笑眯眯的,惹得喬姚氏朝她看多了幾眼,“蓁姐兒看來心情不錯?”故做優雅穩重,殊不知萃著毒液的雙眼卻暴露出自身的短處。

喬蓁微微抬頭,暗暗模仿原主的舉動,那老實本分的樣子順手就拈來,輕咬了咬下唇,眉目輕輕打顫,“昨兒夜裏夢到死去的爹爹與娘親,想來他們兩老必是在天上過得不錯,對了,母親,不知爹爹與娘親可有向您托夢?”那靦腆羞怯的笑容恰到好處,不會讓人疑心她在詛咒這繼母被噩夢纏身。

一提及先夫,喬姚氏就會想到他那張生人莫近的臉,忽感到一股陰風刮來,下意識地抓緊衣襟,兩眼警惕地左右張望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怪異之處,這才安下心來,這繼女是不是故意咒她?板著臉瞅了瞅她臉上熟悉的笑容片刻,這丫頭哪來的膽量咒她,她這是太高看她了。

隻是一大早她就來觸她楣頭,心中不悅,心中想的卻是前些時日二房來找她,說是在東宮得了太子的寵,被封為美人的二姑娘喬蕾懷上了身孕,想要找個自家姐妹進東宮去幫她固寵。

此時喬姚氏的雙眼裏滿是算計,自家親女自然不能到那等地方去,不送這前人的女兒還能送誰?要怪就怪她爹娘死得早好了,她惡毒地想著。

喬姚氏眉尖緊蹙,目前她還要用著她,還是穩住她為妥,遂溫笑地說著半譏諷的話:“我從來都是把你當親女兒看待,你爹爹與娘親又有何不放心?去看看維哥兒,他必念叨著你。”

喬蓁見她今天痛快放行,趕緊應下,正待行禮離去,猛然聽到喬姚氏又道:“怎麼許久沒見你戴你爹留給你的虎紋玉佩?”

在喬蓁的記憶中,這枚本應男子才戴的虎紋玉佩,是已故的亡父留下最重要的信物,喬姚氏為此嫉妒惦念了許久,那小白兔一般的原主卻一反常態始終不應承給她,而是時時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