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辦法好!”
袁大海欣然讚道:“不錯,咱們這真理報是得和邸報一樣,廣為傳播才是。”稍頓,卻搖了搖頭:“不過眼下咱們還是先顧著京裏,等千歲那邊把東林黨壓倒之後,再發行全國,一口吃不成胖子,事情總得一步步來,急不得,嗬嗬。”
說到這,袁大海突然想到一事,麵色一變,“你不說魏公公,我差點忘記一件大事!”
“千戶想到什麼了?”見袁大海神情陡變,馮銓嚇了一跳,以為出什麼事了。
袁大海看了他眼,麵色一緩,輕聲笑道:“莫慌,不是什麼壞事,隻是我想咱們這真理報既然是東廠宣教司辦的,而魏公公是咱們東廠的掌印太監,所以這真理報的刊名無論如何也得請魏公公親筆題寫才是,如此,也顯得咱們對他老人家尊敬不是。”
“千戶英明!”馮銓習慣性的又拍了聲馬屁,對於袁大海所說的,他是似懂非懂,但覺魏忠賢來題個報名,總是好事,說不得自己還能和他見上麵,想到這,不由心熱。
“你且準備著,三日之後便是要首刊,萬不能出錯。”
袁大海又吩咐了馮銓幾句,見交待的差不多,便拔腳往廠獄那邊走去,他要會一會趙南星和左光鬥了。路上卻是在想馮銓方才說的賭場和妓院之事,尋思這兩地倒也是人流量極大,倘若叫賭客開賭之前先念一念真理報,或是嫖客等姑娘的時候喝著茶水,磕著瓜子,看著《真理報》打發時間,豈非妙事?
想到樂處,袁大海自己也笑了,他感覺自己越來越惡搞了,但想要是有效,惡搞也好,胡鬧也好,都是可以試一試的嘛。
本著娛樂精神炮打東林黨,吹捧魏忠賢,將來要是風向變了,自己也能夠全盤否定不是。
這真要打著無比崇高的旗幟把老魏捧上聖壇,要是哪一天自己不對付他了,那豈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
做人嘛,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他們開口了沒有?”
到了廠獄那,錢恩聞訊帶人過來,袁大海問他趙南星和左光鬥招沒招。
錢恩搖頭道:“這兩人嘴巴硬得很,怎麼也不肯招。”
袁大海點了點頭,不覺奇怪,要是這二人真招了,那也不是趙南星和左光鬥了。吩咐錢恩:“把人帶過來。”
錢恩問他:“先帶哪個?”
袁大海想了想,說道:“左光鬥吧。”
“好。”
錢恩不再多言,帶著兩個番子便將左光鬥帶到了袁大海麵前。左光鬥這會身上官服已經被扒掉,穿了一身汙穢不堪的刑服,遠遠聞著便有一股臭味。見到袁大海,左光鬥愣了愣,因為他見過此人,那日便是這番子領人強行搜了他和楊漣的身。怒目瞪了眼袁大海後,他將臉扭過另一邊,傲然不屑,看樣子是不想和袁大海多說一句。
袁大海也不急,示意錢恩給左光鬥拿一個凳子來,等左光鬥坐下後,他才輕步走到他麵前,好心勸道:“左大人,我們也是奉旨辦差,並不是存心為難於你,所以你最好還是招了吧,也免得我們難做。”
聞言,左光鬥緩緩直過頭來,開口說道:“我無罪,有何可招?”
“你無罪?”袁大海笑了笑,“那好,我問你,你為何明知汪文言是奸邪小人,還要和他稱兄道弟,替他隱瞞醜事,包庇於他呢?”
聽了這話,左光鬥一時語塞,汪文言之事確是他最大的軟脅所在,他也無法解釋清楚這事。語塞之下,索性又扭過頭去不發一言。
袁大海歎口氣道:“你不招,我們也沒有辦法,皇上想知道你左大人到底有沒有做那些言官說的不法之事,你要是一口否認,那我們也隻有如實上奏。”
聽了袁大海這話,左光鬥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東廠的人會這麼好心如實上奏?
見左光鬥神情微動,袁大海知道他在想什麼,便笑著說道:“左大人放心,我們東廠辦案向來是講真憑實據,絕不誣陷好人的,所以你真不肯招,我們自然如實回報皇上。不過有件事情我可得告訴你,汪文言已經招供了,他的供詞可對大人你十分的不利。”
左光鬥聽後,心中一突,脫口便問:“汪文言招什麼了?”
“他說熊廷弼為了謀求出獄,向你們東林黨人行賄了四萬兩銀子,其中楊漣得了一萬兩,你左光鬥從中也得了一萬兩,而魏大中和周朝瑞各得六千兩,袁化中和顧大章也從中分了四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