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月西樓趁夏憶芸失神之際,及時救走了水逐年。兩人出了皇宮,月西樓眼見水準年臉色慘白,心知夏憶芸那一掌絕對厲害至極。水逐年見月西樓臉露憂色,強忍痛苦,語意輕鬆:“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麼。休息一下就好了。”
月西樓攙扶著水逐年,聽見水逐年的話,她抬起頭望向水逐年,眼中寫滿內疚。
“我們找個地方讓你休息一下吧。要不然你的傷勢會惡化的。”月西樓征詢道。
水逐年點點頭。
月西樓找了間客棧,把水逐年安置在房中。
“你先躺下,好好休息一下,我今晚就在這裏守護著你。”月西樓一邊扶水逐年躺下,一邊叮囑道。
月西樓幫水逐年掖好被角,正欲轉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水逐年去突然從被子裏伸出手來一把抓住月西樓的手:“西樓。”水逐年輕輕吐出。
月西樓一臉不解的望著水逐年。水逐年伸手從懷裏拿出一物,慢慢放到月西樓手心。水逐年微微一笑,移開手掌,輕輕閉上眼睛,一臉的如釋重負和滿足。
月西樓愣愣的盯著自己的手心,一枚紫色的雕鳳珠釵靜靜躺在掌中。月西樓望著虛弱的水逐年,漸漸的,水逐年的臉開始模糊,月西樓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淚水便自垂下的睫毛下滴落。
月西樓輕輕的張嘴:“謝謝。”
大概至半夜的時候,月西樓突然被什麼細微的聲音驚醒。作為習武之人,她知道此刻正有危險想她逼近,她不由握緊了玉笛,全身戒備。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更多的還要考慮昏迷中的水逐年。
月西樓扭頭看向窗外,雙眸微眯,一枚竹葉鏢便已向窗口射去。
“哈哈~~~月西樓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啊!”說話者卻是個語意中滿是天真無忌的少女聲音。
話音剛落,房間裏便多了四人。
月西樓掃視四人,兩男兩女。兩名男子皆是黑衣打扮,而兩名女子卻一身綠衣。
女子其中一個長相甜美的綠衣女子一臉欣賞的看著月西樓:“可惜啊。你要不是我們的任務,我們肯定能做朋友。”女子一臉笑意。
月西樓雖知此四人必難應付,但亦絲毫無懼。月西樓聽女子開口,便已判出剛剛在外麵說話的人亦必定是她了。
“哦?任務?那就是說是有人指使你們來的啦?你們是何人?”月西樓問道。
女子一聽,微微一笑:“好說。我們就是名震彌天大地的最強殺手。而你們倆呢,就是我們這次的任務。”
“初晨!跟她廢話那麼多幹嘛?直接動手,不要浪費時間。”說話的是另一個女子,語氣裏滿是凶狠和不耐煩。
“哎呀~~~破曉啊,你怎麼就改不了這急躁的毛病呢。我覺得月西樓實在是個難得的人才,在她死之前想多了解她一點嘛。”初晨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絲毫不像冷酷無情的殺手。
現在立於月西樓房間的便是彌天大地的四大殺手,殘陽,午夜,破曉,初晨。四人自闖蕩江湖一來便一直是四人同行,可他四人性格卻大大不同。殘陽遇事冷靜,午夜則十分衝動,破曉雖為女子,可卻是四人中最殘酷的一個,而初晨與破曉卻大相徑庭,她從來都是一副笑嘻嘻,天真單純的樣子,若不是因為與另外三人一同現身,一般人還隻當她是哪家大戶人家不出家門的小姐。
月西樓隨意的轉動著手中的玉笛,也是一臉的淺笑:“是嗎?還不知誰死誰活呢?”
初晨執行過無數次的類似取人性命的任務,可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囂張之人,於是更是來了興致,決意要好好與月西樓過一過招。
“那好,我們試試就知道了。”說罷,劍已揮出。寒光閃閃,直向月西樓襲來。
月西樓頭微偏,輕易避過,接著玉笛點出,直擊初晨握劍的右手手腕。初晨臉上笑意不減,手腕外偏亦避過。兩人你來我往拆了二十多招,眼見初晨已漸落下風,破曉拔劍吼道:“大家一起上!快點把任務給結束了回去交代。”說罷挺劍朝月西樓刺去,同時攻上來的還有午夜,唯殘陽一直靜立不動,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三人同時來攻,月西樓稍感吃力,但仍能應付。可破曉和午夜卻不如初晨招式溫柔,他兩皆是招招要取月西樓性命,狠厲異常。
一旁的殘陽見此眉頭微皺,一臉的不解,論武功,月西樓武功明顯在三人之上,就是合他三人之力亦無全勝把握,何以月西樓漸落下風,如此疲於應付呢?殘陽一瞬不瞬的盯著月西樓的武功招式,突然,他眉頭舒展,若恍然大悟。“原來她亦是朦月派的。難怪!”殘陽輕聲自語道。
月西樓仍周旋於三人之中,初晨似看出了什麼端倪。她突然收招,對著月西樓不滿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四大殺手啊?何以不盡全力進攻啊?“
午夜破曉聽此亦是一愣,皆停下了攻勢,他們也覺得奇怪,過招過程中亦明顯感覺出月西樓對他們似有保留,每招隻是點到即止,毫無取對方性命的意思。現在聽初晨問起,亦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月西樓收笛罷手,笑而不語。
“如果我沒猜錯,姑娘應該是朦月派的吧?”一直沉默觀戰的殘陽望著月西樓輕輕道出。
月西樓轉眼望向一直被忽視的殘陽,一臉的欣賞:“被你看出來啦?對啊。”
其他三人皆不解的望著殘陽和月西樓。
殘陽望望初晨,笑道:“你們不用好奇,月西樓並不是瞧不起你們,也並不是不想出全力。而是受門規限製,無奈罷了。”說完望著月西樓:“不知在下說得正確與否啊?”
月西樓把玉笛在手中隨手轉了個圈:“正確。我才不想跟你們手下留情呢!”
原來,凡朦月派的弟子,在入門的第一天,便會被告誡:日後與人動武之時,不可取人性命,點到即止即可。這一規定自朦月派成立之初便已有,一直流傳至今,凡朦月派弟子必遵守,不得違背。師傅教月西樓武功的第一天便對她說過此項門規,故月西樓跟人比武之時,即使是對方危機其性命亦不動手取其性命,隻求將對方製服即可。
眾人聞此皆恍然大悟。午夜一向衝動:“管她那麼多幹嘛?我們隻需完成任務即可。”說罷,舉劍攻上。破曉見此亦一起進攻。
月西樓迅速舉笛應戰。午夜破曉知道她的顧忌後進攻更是淩厲,招招斃命。月西樓雖出招有所收斂,但招式靈活,所以仍占優勢。月西樓望了一眼躺在床上仍舊昏迷的水逐年,眉頭微皺,需盡快製服對手,給水逐年一個安靜的療傷環境。月西樓玉笛微轉,迅速朝破曉右手手腕點去,手法之迅捷,讓破曉毫無準備,手腕堪堪受此一擊,劍隨之掉落,右手手腕一陣麻痛。午夜見此,驚怒交加,怒目直。視月西樓,手上的招式同時加速攻去,月西樓微微一笑,飛身旋轉,瞬間便轉至午夜背後,同時更迅速在午夜後頸處一擊,午夜後勁一痛,待轉過身來,玉笛已直指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