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慢慢的打開。
夜翼出現在門裏,一臉的落寞。
他要去殺人的時候,總會感到莫名的孤寂。
似月光一樣的白衣,劍藏在袍內,他整個人都透著冰冷的氣息。
夜翼再回頭看看遊戲機旁昏昏睡著的香橙,歎了口氣。原來他讓香橙留下就是為了兩人對戰。
這小丫頭實在玩的太瘋,看樣子就算不點她的穴道也不會醒來的。
夜翼再歎口氣,掩上門,輕輕的飄下樓去。
樓梯的角落裏扔著一塊匾額,已經蓋滿了蛛絲和灰塵,可是若有人肯拿出來的話,一定會看見三個鬥大的字:殺手樓!
風聲遠去。
床上熟睡的香橙霍然立起,由她在房頂留下的洞裏竄了出去。
外麵月光皎潔。
浪子把手裏的橙汁,遞了一杯給水靈兒。
他本是隻喝酒的,自從認識香橙以後,便隻喝橙汁。
水靈兒蜷縮在床的最深處,似乎很沒話和她說的樣子。
浪子歎氣道:“你真的確定,帶走舞風的人,是五壺盟總軍師沈逸秋麼?”
水靈兒默默點頭。
浪子道:“你那時豈非頭暈的厲害?”
水靈兒的聲音嘶啞了少許,沙沙地道:“因為他和逸塵哥哥的名字有點像,所以姐姐誤會了,開門便撲到他懷裏去,教我印象很深,怎也不會記錯的。”
浪子起身,端著杯子站到窗前,柔和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現出纖細的輪廓。
許久沒有說話,連杯中的橙汁,他也隻喝了一口而已。
水靈兒禁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
浪子坦白道:“我在想,應否去救她,唉,這實在是個太為難的問題。”
水靈兒一顫道:“以你的功夫,也很難做到嗎?”
浪子道:“五壺盟高手如雲,要闖進去談何容易,拈花小築更是天下間,最危險和不可預測的所在。”
水靈兒心一寒,道:“如此說來,姐姐。。。”
浪子道:“若要闖進拈花小築,我猜五壺盟也不會攔阻,因為拈花小築就算沒有一個人在,除了五壺盟準許的人誰進去也是有去無回。”
水靈兒道:“拈花小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
浪子道:“那是一個充滿了術數和茫不可知變數的地方,其中隱含的奧妙,足以縱橫三界。”
水靈兒悠悠道:“難道這世上便如此的不公平,教他五壺盟的人如此厲害,連他們的地方也也叫人進不去,唉!真的沒有人能破得了嗎?”
浪子忽然咬牙道:“還有一個人,應該還有一個人的。”
水靈兒喜道:“誰?他在哪?”
浪子道:“是逍遙派的輕舟,此人學究天人,當年逍遙派掌人老老與火舞拚鬥,若非他在旁指點了一下,老老根本保不了命在。”
水靈兒自床上跳下來,急切道:“那,我們快去找他啊。”
浪子看著近在咫尺的江南協會第一美人,卻不禁後退一步,再轉身道:“你自己去罷,誰也找輕舟不到,你去這城裏最高的樓上找到逍遙派的紫影,她有辦法找到的。”
水靈兒喜色全消,喃喃道:“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去麼?”
浪子沉聲道:“哭泣和舞風明言不與我們合作,我又怎能為了舞風去求人,若輕舟救出了舞風,你們兩家聯合,早已遠勝我大浪滔天,唉!漠刀在這關口死掉,否則叫他去,必然會比輕舟更有把握的,我。。。我怎能親自去。”言語之間似有些語無倫次一般。
水靈兒輕輕道:“隻是為了陪我去,也不行麼?”
浪子又沉默許久,咬牙道:“你走罷!莫要再連累我了。”
水靈兒似受重擊,默默地向後退著,望著浪子的背影,退到門邊,忽然聲嘶力竭道:“浪子!你為何要救我回來!我恨死你了!”說完摔門而去。
浪子看著窗外悠閑的月兒,強壓心頭的痛,默默道:“香橙啊,你為何還不回來,我把她都趕走了,你為何還不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