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嬸瞅了瞅我那沒有分量的兩胸,笑露了滿臉的魚尾紋,毫無歉意地笑道:“是我眼拙啦。但是,這並不是我亂漲價,你也知道現在的柴米醬醋油鹽全都漲價了啊?這生活用品漲價了,工人工資自然就漲價了吧?這工資漲價了,假如罰款沒有漲價,那又怎樣確保收入和支出平衡呢?怎麼能有助於社會和諧穩定,還有經濟的發展呢?小夥子……姑娘,假如我這樣說,你有沒有聽懂?要不我就從開始和你詳細地談談。”
我馬上揮手,表明我已經非常明白。接著裝裝樣子地摸摸自己的口袋,裝出準備交錢的假動作,腳尖悄悄偏向一邊,打算隨時溜之大吉。
大嬸眼神兒特亮,明白地冷笑一聲,說道:“在我年輕那些年,我可是全國數一數二長跑運動員。”
這話一聽,我心裏一顫,急忙故作鎮定地收起腳尖,接著開始輕輕地活動了自己的雙肩,打算以武力解決問題。姐是混混,就應該有一副流氓的痞子樣。可不能過於尊老護幼啦,這可不符合本小姐的形象。
大嬸眼疾手快,伸手一點,說道:“你看,那就是我家死老頭喔。”
我朝著大嬸的手指望過去,隻見一名歲數約半百的白發大爺剛站在長梯上修理著枝葉。他手裏並不是拿著鋸子,而是抓著一把水果刀,隻要看到不合適他審美眼光那些樹枝,就一刀斬下!這力道,這速度,這手法,真……真……真叫個嚇人啊!
那大叔好像知道我正和大嬸一起看他,居然側著頭,向著我倆齜牙一笑,展示出他兩顆不整齊的黃色大板牙。
於是我馬上堆出笑容,對著大嬸說:“大叔身板真是結實的很啊!”
大嬸非常自豪地說:“我家這老伴兒啊,在年輕那時候,還是北少林中優秀俗家武僧。”
我似有所覺悟地點著頭,接著從容淡定地蹲下身,把那半根香煙拾起,叼進口中,點著,大力深吸了一大口,接著站起來,笑哈哈地道:“大嬸,我告訴你,事實我真沒打算丟掉這半截香煙,我就是想把它掐滅,就是留著它,要是煙癮來了再接下去抽。”
那大嬸來回打量我好幾眼之後,說道:“姑娘,不要麵子的人我遇到過很多,有你這麼厚臉皮的,真的是沒見過。”
我奉承地笑著說:“物越罕有越珍貴嘛。大嬸您手下留情,放過我這一介女流吧。”
那大嬸朝我搖了搖手,神經兮兮地對著我笑,說道:“先放了你,你走吧。”
一得令,我馬上轉身走開。到後來再想起,大嬸當時說的話裏很有深意啊,說是“先放了你”是什麼意思?隻是,等我緩過神兒來那時候,已經是一步踏入了大嬸的圈套之中,過著一段令人不能想象的日子。說來那時候,我才沒這樣的知覺。那時,我一心想著快些離開,不要站在這兒繼續丟臉了。然而,還沒待我走出幾步,就看見韓寧軒正懶懶地坐在跑車中,笑嘻嘻地看著這邊的好戲。
他穿著黑色襯衣,胸口的兩粒扣子沒扣上,露著他小麥色非常性感的胸膛。飄著的頭發有點長,還有幾縷遮在他眼前,讓他看上去有些許的輕浮。一對眼睛稍稍地眯著,好像喝醉酒一樣,還帶有幾分似有似無的醉覺和一些勾引人的美色。說真話,隻要是女人都頂不住男人這樣的眼神。他的眼神是讓你誤解為,你才是他的最愛,你才是他僅有的愛人,你才是他渴求擁吻的美麗女人!
我清楚,韓寧軒不是什麼好人。也能夠說,他那個人非常濫情,聽說偶爾還會跟幾個女生一起亂混。也就是因為清楚這點,因此當我看到他車中坐著兩個衣冠不整的M大美女時,根本兒就不會有一丁點詫異。
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我很清楚他這種人的情感生活混亂到讓人發指那種程度,但我竟然挺喜歡丫的。起碼,他非常真實,也不會故意掩飾,也不去故意擺出高架勢。他非常真實,甚至真實至放縱他的所有快樂,無視其他人的感覺。
流氓和大眾情伴,我認為我跟他很合拍。
我放緩腳步,迅速思考著,在這樣尷尬的情況裏,要如何開口跟他說開場白。
我究竟應該先燦爛一笑,說道:“唷,你車上的那兩妹子挺正的啊?”或者說:“兄弟,有沒有煙?來一根吧?”要不說:“車很帥喲,讓我坐個便車吧?”
思來想去之後,我認為第二種開場方式更容易被人接納。剛打算開口,卻感到眼前燈光一亮,韓寧軒的蓮花汽車已經呼地一聲開遠了!
本小姐這個憤怒啊!我都還沒來得及告白,你走什麼走?哪裏走?!
我把腿就跑!在追過去接近有六千米左右路程之後,韓寧軒最後良心發覺,停了車,笑嘻嘻地望著我跟條土狗一樣的扶在他的跑車上呼著大氣,還打趣說:“你真是很能跑嗬。”
我癱坐在地板,大力喘息著說:“我……要和你……談……談個事情。”
韓寧軒打了下響指,“說吧。”
我盡力擠出一丁點口水,然後吞下,然後才慎有其事地說:“你這家夥真不是好東西!眼看著我在你後麵趕,不僅不停下來,還牽著本小姐跑!”
韓寧軒很無奈地聳了下肩膀,笑著說:“我可沒叫你追啊。”
我笑著說:“你不要介意,其實我就是抱怨一下罷了。但是,我想跟你說,其實我這人很好的,我們做個朋友吧。”
韓寧軒指著他身邊那兩個不停嬌笑的美女,:“這種朋友哦?”
那兩個美女馬上蠕動著身體,挺一下圓潤的胸,同時用蔑視的眼神來回打量著本姑娘的胸部,還互相玩鬧著。
看見這情況,我晃了晃頭,很嚴肅地說道:“我不當妓女。”
那兩名美女一起變臉,伸出雙手,想要下來打我。
說真話,就憑她們兩個的話,連讓我練手也不夠。雖然我不是所謂的黑帶八段,但是打小我已經是混江湖的流氓,自小到大參加過的戰鬥,就算不夠一百,都有九十。我出手夠凶,夠毒,專向敵人最薄弱的位置發起狠攻。假如那兩個美女和我對抗,我一定會拿皮鞋踹她兩的臉,使她們不但肉疼,還心疼。哈,對哦,忘了說一句,我愛穿軍裝皮鞋。
韓寧軒攔住兩個美女,像笑非笑那樣掃視過我的全身,說道:“說來,我一直很奇怪,你究竟是從男的變性成一個女的,還是從女的變性成一個男的?不管是哪一種情形,都足夠證明一件事,幫你進行手術的那間醫院,非常失敗。”
這段話說得太損,我禁不住臉色變沉,皺起眉說:“韓寧軒,你話也說得太不厚道了!”
韓寧軒指著那兩個女的,“你不是也叫她們做妓女嗎?”
我揚眉,說:“怎麼了,你在意?”
韓寧軒坦誠地點一下頭,答道:“他倆現在是跟我玩著,你這樣說她倆,不也是在暗指我嫖妓嗎?你看一下我,像有必要嫖妓那種人嗎?”
我張嘴大笑,聽得那兩個妓女,不,不是,是聽得那兩個美女的小臉麵色發白。笑完後,我又次建議說:“韓寧軒,你這家夥真的不錯。不如,我們湊合著一起好了。你盡量接觸一下我,也會明白,我嘛除了一些比較固定的毛病,其實也是能發掘出一些長處的。”
韓寧軒衝著我輕輕笑了,說:“雖然你那性格我挺欣賞,但是你這類外形並非我喜歡的類型。等我玩膩了,或者找你嚐試一下。”
我從地板爬起身,拍幹淨屁股的塵,好像不在意地說:“好,你盡管玩。我其實也隻是打算四處撒點種子,接著看看哪邊長得好,最後再決定要留在哪一塊地上混生活。”丟人現眼吧,我死頂著。
韓寧軒風情萬種地笑著,把手伸進自己的卡片包,看來是打算給我遞名片吧。
我搶前一步,叫道:“雖然我那雙鞋子的確是因為你才跑壞的,但你真的不必負全部責任,給那麼一兩千左右,就沒事了。”
韓寧軒稍微愣住一下後,燦爛一笑,很上道地擺下卡片包,然後拿出了他的皮夾,從裏麵抽出一遝錢遞過來。
我張手接著,然後對著他揮了揮手,表示他慢走。
韓寧軒送給我一個飛吻之後,就一踩油門跑不見影子了。
我低歎一口氣,邊點著現金,邊回頭走。
哇……出手真是這麼闊綽。一給就是三千五百塊!
哎……好像,韓寧軒是真得忘記我了。
嗬……為什麼我還記住他呢?莫非是因為我的身體中,流著屬於這家夥的血液嗎?
心情很差,脾氣自然會變得非常惡劣。
我一麵凶相地跑進了一間包子店,向著老板用力吼一句,“來十斤肉包!”
那老板因為我的來勢而嚇到了,好一陣才弱弱地答了一句,“已經……賣光啦。”
我冷冰冰地瞪了他一下後,轉頭離開,走到另一間包子店,皺眉喊道:“掌櫃的,給我十斤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