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看一下我,好像欲言又收。
我開玩笑道:“你難道想跟我一張床嗎?”
紫陌的臉霎那紅掉了,結巴著:“絕……絕不是這樣!”
慕容子俊爺歪眼看著我,說:“我睡哪兒?”
我非常自然地答複:“你?當然該回你家睡啊。”
慕容子俊爺看看霍子傑和紫陌,態度非常堅決地說:“爺要在這兒睡!”
我答複:“這兒擠得很,你能睡哪兒?”
慕容子俊爺瞪眼說:“以往和你同被窩睡那時候,怎麼不見你嫌擠呢?!”
唰唰…唰唰…唰唰…霍子傑,紫陌,楊小玉,三對眼睛全部看著我。
我縮一下脖子,投降說:“別亂想,別亂想,我們不過在一塊睡覺罷了。真的…
僅僅睡覺,真沒做兒童不宜的事情哈。”
慕容子俊爺冷哼一下,大罵:“寶珠,你就隻有那一點出息罷!”
我一耳光拍過他那兒,吼著:“說什麼呢?我如果有能耐,是否就該去‘強暴’你呀?!”
慕容子俊爺把脖子挺高,輕蔑說:“你有本事“強’我嗎?你當你自己是男的嗎?!”
我飽含深意地“喔”了一句,流氓樣地大笑:“看來,慕容子俊爺想被男人硬上了你呀。這樣說來,我沒本事,確實無能行事,慚愧啊。”
慕容子俊爺眯著那鳳眼,起腳踢我。
我迅速向後跳走。
慕容子俊爺緊隨著我,向我使出個絕命惡毒踹。
我拚命地四處閃躲,當無可躲藏的現狀下,拿起一個不繡鋼湯勺,朝著他的後腦門猛敲一陣。
慕容子俊爺先是呆住了幾秒,淚珠無聲地湧出眼眶。
我馬上扔掉湯勺,幫他揉著後腦。
慕容子俊爺背對著霍子傑等人,使勁地瞪我幾眼,威脅我不準跟任何人說,他因為一湯勺扁出眼淚。
我心中好氣卻又想笑,也不清楚要說他什麼是好。
稍不留意,楊小玉走來麵前,滿眼驚訝道:“啊,慕容子俊爺為什麼哭了?難道被寶珠一湯勺敲疼了嗎?”
慕容子俊爺馬上忍住淚水,大聲說:‘不對!”
我附和道:“沒錯,絕非絕非,當然不對!”
慕容子俊爺又使勁地瞪我幾眼。
楊小玉撲哧笑了,說:“妹妹,照我看呀,你以後的生活可不容易喔。”
我潛意識地順手再打一掌,大聲說:“誰說的?!”
慕容子俊爺被我打得一咬牙,兩排清淚又再落下。
楊小玉咂舌說:“怎麼還說哭便哭啊?”
慕容子俊爺紅了臉,別開頭,粗聲粗氣地大叫:“我沒在哭!隻是淚線發達而已!”
我低歎一句,揉一下慕容子俊爺的短發,唱著:“我不是哭,隻是無辜;才不是哭,隻是糾結;因為我不能忍受劇痛的感受,看我頭頂的包,看看不繡鋼湯勺,我這心情太難說明……”正確音調兒,須參考原作《我沒有哭》。
奔波了整天,我已經累到隻剩下半口氣,帶著疲癆的身體爬回床中,轉眼便睡熟了。
大廳中,紫陌等人還看著電視,時不時傳來大呼大喊的聲響。
半夜三更,我因一股雷響般的鼻鼾聲弄醒。我拿被子包住了腦袋,但仍舊掩蓋不住楊小玉大姐那異常暢快的鼻鼾聲
沒辦法,隻能非常哀怨地離開床,抱上被單,打開大門,繞開睡在大廳的慕容子俊爺,情手輕腳地走到外麵。
走到院子中時,看到有兩人已經比我先一步占據了這個廣闊天地。
我摟著被單坐到椅子上,和霍子傑還有衛玠兩人呈現著三足對立的場麵。
我見霍子傑和衛玠都沒說話,在那靜靜安坐著,可周身卻散發著一股不能和這個社會相融洽的失落。我懂了,這是想家啦。
這種時刻,或許說什麼亦不會有效,但我還是想說點什麼,以防讓這種沉悶的情緒不斷延伸。想一下,我咧嘴一笑,說:“今天的空氣挺新鮮呀。”
衛玠漠然應答:“對啊。半空中都彌漫著腐爛的屍體氣味呢。”
我皺起眉頭,說:“嘿,我為什麼覺得你常常想挑我的毛病?好像不跟我對著做,你就非常不快?”
衛玠答複:“是嗎?你真的這樣覺得嗎?”
我頷首,“是!我正是有這種感受!”
衛玠馬上站起,“嗯。我同樣有這種感覺。”
我用力拉著他那手腕,說:“你為何這樣厭惡我呢?”
衛玠好像摔掉一條臭蟲般甩開我那手,質問我:“我為何不可厭惡你?你當自己是何人?”
我那個苦悶呀,瞪著他:“除去反問之外,你會做什麼?”
而衛玠接著反問我:“除去問為何,你還能做什麼呢?”
我猛地躥起來,朝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踹!著地了,得意的說:“姐姐也會踹人噢!”
衛玠抱著肚子,以一種看害蟲的眼光盯著我,好像說恨不得要把我踩死!
我滿臉不爽,大叫:“滾回房間!”
衛玠麵色蒼白地挺高了腰身,扭過頭,回房。
我一下子坐回去椅子上,仰視著天空開始走神。
過去好一陣子後,我自言自語:“我是否有點太過分啦?”
霍子傑沒說什麼。
我拿腦袋一陣陣地磕碰著桌子,苦悶道:“真不理解,我明明救他一命,他為何總要針對我呢?我並非個做善事不要回報那種人。明明我救他性命,他本該是感謝我。我沒想要他做什麼事,但起碼別害我不高興。我明白自己的思想有些不堪,但我真是這樣想的啊。”
霍子傑將手擺到我的頭和桌麵之間,以防我繼續那腦門磕碰桌子。
我舉頭看去,他眼神一凜,說:“可幫則幫,不能幫,亦無需勉強,果斷了結,迅速而幹脆,省得弄差情緒。”
我發抖,顫抖著地說:“老大,你說笑而已吧?”他竟然叫我殺死衛玠!
而霍子傑微微闔上了雙眼,小聲說:“為何不能?”
我馬上拉起了他雙手,勸說他:“我好不簡單將他救了回家仲,怎能要殺便殺呀?再說,衛玠並沒要我救他啊,是我打算救紫陌,才順便將他領了回家來。這一會,他或者正是氣我多管閑事咧。每個人到一個陌生環境都肯定覺得全身不舒服吧。我們要表示明白和幫助!”
說到後麵,我看見霍子傑竟然用一種“看來你也知道嘛”的神情盯著我在笑啊。
我明白,自己是陷入陷阱了。
我猛地抓著霍子傑的左手,打算用力狠咬一口。最後,卻僅僅用鼻子噴了口氣,表示自己的氣憤。
霍子傑在我收起手的那時,忽然反抓著我那手,把我用力拉入懷裏麵。
我潛意識地用力掙脫,但是他拿被子把我包圍了起身,隨後用力地擁在懷裏,說:“先睡一陣子吧。”說罷,就閉上了雙眼。
我昂首仰望著他那側麵,感覺他那硬朗的線條好像變得輕柔了起身。某種說不清述不明的心情,於我心裏緩緩氤氳而起。慢慢的,我一對眼皮已經打架。
若睡若醒之間,感受到霍子傑伸起大手,溫柔地輕撫著我那被扇腫的臉龐。那樣粗糙、疼惜、柔情的質感,使我覺得非常舒服,沒多久的工夫就睡熟到不省人事。
早上醒過來,發覺自己還是躺著在霍子傑的懷裏,而現在已經到早晨八點四十五分啦。
楊小玉大姐滿臉抱歉地望著我,說:“不好意思啊妹妹,我夜裏打鼾聲吵著你睡覺了?
現在我到客廳中睡,讓慕容子俊爺進房跟你……”她之後的話漸漸消失,緣於霍子傑在盯著她。
慕容子俊爺拿著碗筷在屋中走過來,向著我叫著:“寶珠,快去洗把臉,然後喝點粥。”
我驚訝道:“什麼粥?誰煮的?”昂首看著玉姐,她馬上搖頭,說明不是她煮的。
慕容子俊爺向屋中掃去一眼,答道:“紫……嗯,不是,衛玠起床煮的。”
我睜大眼睛,說:“他會煮粥?”
慕容子俊爺回答:“哪止會煮粥?他也烙了好幾塊麵餅喔。”
我托著自己那下巴,說:“他會使電飯煲跟電磁爐嗎?”
慕容子俊爺聳一下肩說:“他看著說明書用到。遇到不明白的字眼,便來問一下。”
我感觸道:“人才呀!”
慕容子俊爺笑著說:“傻瓜!快去刷牙!”
我輕拍著霍子傑的手,表示讓他跟我一塊去洗臉,隨後抱起被子就朝屋中跑,到客廳中和衛玠撞了個當麵碰頭。
我帶些抱歉和不安,打算說點什麼,可見他麵容淡然,完全就沒瞧我一下。沒辦法,隻好罷了。低下頭,靜悄悄地跑去衛生間中去洗漱幹淨。
當我跟霍子傑回到到大院中,拿起飯碗打算吃點大米粥那時候,竟然察覺了一些非常恐怖的東西 —— 這碗粥居然是深紅的!